原本,青木明心並不擔心自身的安危,他在倭國九州島經營已久,跟各方勢力都有密切的聯係,幫助那些勢力從事海上走私活動,因此明軍對他可謂鞭長莫及。
可李雲天用實際行動告訴青木明心,青木明心在平戶島並不安全,隻要他願意的話照樣可以像滅了薩摩藩的島津鳴雲一樣發兵平戶島,而幕府和九州島的大名對此並不會給予他庇護。
歸根結底,李雲天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財力和軍事力量,沒人會為了青木明心去招惹李雲天,他到最後的下場必定連島津鳴雲都不如。
其實,當李雲天收複小琉球島、瓊州島後,青木明心在九州島的影響力就已經開始滑落,九州島的大名以前之所以與他交好,就是因為青木明心有海上走私的門路可以給他們帶來利益。
如今青木明心的海上走私線路已經被李雲天掐斷,那麼他對那些大名來說已經沒什麼價值,而且當李雲天抓了薩摩藩的藩主島津鳴雲後恐怕那些大明對青木明心會敬而遠之,避之唯恐不及。
因此青木明心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小命在李雲天手裏握著,如果李雲天臨走的時候順手派兵去平戶島把他給滅了的話,那麼他可就欲哭無淚了。
甚至根本就不用李雲天動手,隻要財大氣粗的李雲天給青木明心開出一個價碼,九州島的那些大名肯定會趨之若鶩,紛紛派兵來平戶島捉拿他,既可以得賞銀又能巴結李雲天。
畢竟,青木明心跟島津鳴雲不一樣,島津鳴雲是倭國正統的守護大名,因此九州島和四國島的大名不會在明軍與其交戰的時候落井下石,可青木明心就不一樣,不過是一個已經沒什麼價值的海盜而已,那些大名正巴不得對其開刀,趁機掠奪青木明心所積累的財富。
所以對青木明心來說,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得到李雲天的庇護,否則的話他唯有死路一條。
如果青木明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或者說沒有勇氣來出水城見自己的話,李雲天覺得沒有必要再理會青木明心這種注定難成大器的人。
“告訴他,本王正在商議公務,讓他侯著。”雖然李雲天在等青木明心的到來,但他並不打算立刻見青木明心,說句官場上的話,大明的王爺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
“王爺,你是想晾著他!”那名護衛聞言向李雲天一拱手後快步離去,雷婷已經猜出了李雲天的心意,於是笑著說道。
“本王已經給過他機會,可他這段時間來一直在觀望,非要等到島津鳴雲被擒才趕過來,擺明了這次是迫不得已而來,因此本王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李雲天微微一笑,他準備敲打一下青木明心,讓青木明心真正弄明白其身份和地位,免得還想與自己討價還價。
夜幕降臨後,一間廂房裏,一名穿著倭服的中年倭人不安地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著,他就是縱橫海上的大倭寇首領青木明心。
青木明心從上午一直等到晚上,可沒人前來喊他去見李雲天,也沒人給他倒杯水喝,更別提吃的東西了。
接連午飯和晚飯沒吃,青木明心此時已經有些饑腸轆轆,心情無比煩躁,他知道李雲天是故意晾著他,很顯然對他先前沒有親自請罪感到不滿。
青木明心也是一個海上的梟雄,擱在過去肯定早就拂袖而去,可他這次既然來了無論如何也要見到李雲天,這可是他最後向李雲天請罪的機會,因此豈敢離開,隻能忐忑不安地繼續等待著。
“王爺要見你!”直到第二天上午,一夜未睡、雙目通紅的青木明心才得到好消息,一名護衛進門後不動聲色地向他說道。
青木明心聞言頓時精神一振,連忙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快步隨著那名護衛離去,心情隨之變得緊張,不知道李雲天會如何對待他。
環境雅致的小院裏,李雲天正在那裏動作飄逸地練著太極劍,與太極拳一樣都是他用來修身養性。
青木明心自然不敢打擾李雲天,於是躬身立在一旁,耐著性子等著李雲天練完劍,同時悄悄地瞄向了立在一旁的一名英姿颯爽的俊俏武官。
如果青木明心沒有猜錯的話,根據青木明義從小琉球島回來後向他稟告的信息,這名俊俏武官就是李雲天的貼身護衛,而且是一名女子,好像深得李雲天的信賴,與李雲天之間的關係十分曖昧。
青木明心自然不會知道,在他看來與李雲天關係曖昧的俊俏武官就是雷婷,有著朝廷誥封的忠武王府的夫人,專門照顧李雲天的飲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