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主人情緒激動地指著女主人,領頭蒙麵人的雙目閃過一絲愕然的神色,禁不住望向了身體肥胖的女主人,難道男主人會認為縣衙的那個張司吏能看上這種姿色全無的女人不成?
“這是張司吏給我好處,我幫他做了一件事。”女主人見男主人虎視眈眈地瞪著她,知道男主人誤會了她與張司吏的關係,連忙向他解釋著。
“什麼事能值這麼多錢?”男主人此時正是著急的時候,聞言禁不住氣衝衝地開口說道,“你跟我說清楚,否則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我……我幫縣太爺的公子牽了一條紅線,於是張司吏就把這些賞給了我。”女主人似乎有難言之隱,不過見男主人怒氣騰騰地瞪著她,知道如果不給他一個交代的話難以平息事端,於是含混地回答。
“牽紅線?”男主人聞言微微怔了一下,隨後想到了什麼禁不住望著女主人脫口問道,“你不會當了拉皮條的,把柳芳推到了那個白癡的懷裏吧!”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白熾的名字有時候音誤的話會被讀成“白癡”,故而百姓們私下裏都稱呼白熾為“白癡”。
柳芳就是柳氏的名字,這名女主人就是那個時常約柳芳出去的隔壁大嫂,由於夫家姓張,在家排行老大,故而被人稱為張老大,她也被人稱為張嫂。
“這……”
麵對張老大的疑問,張嫂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慌亂的神色,誰都知道現在王屠夫暴死的案子鬧大了,驚動了京城都察院來杭州府巡查的一個高官,她可不想招惹上什麼是非,然後連忙開口否認,“柳芳已經成親,我怎麼會做出那等事情來,是鄉裏的我娘家村裏的一個姑娘,兩人暗地裏好上了。”
張老大雖然情緒激動但是並不傻,意識到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閉口不言,現在臨安縣的人對王屠夫暴死一案時避而遠之,誰都不想被其牽連到。
“不許報官,否則老子對你們不客氣。”領頭的蒙麵人冷眼旁觀著剛才的一幕,見張老大不再言語,於是衝著他揮了揮手裏的刀恐嚇道。
“不敢,不敢!”張老大連忙搖著頭,他現在隻想把眼前的這群瘟神送走,哪裏還敢報官,萬一這些人到時候殺個回馬槍找他來算賬那可就糟糕了。
領頭的蒙麵人於是向邊上的幾名蒙麵人擺了一下手,懷裏摟著那個首飾盒急匆匆離開了。
“我的寶貝呀!”等那些蒙麵人走後,張嫂一下子癱在了床上,心痛地失聲痛哭起來。
“小點聲兒,讓他們聽見了又要回來了。”張老大見狀連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一臉畏懼地豎著耳朵聽著院子裏的動靜。
“報官,立刻去報官,那些寶貝可是我的命根子呀。”張嫂推開了張老大的手,挪動著身子想要下床去縣衙報官,現在臨安城四門緊閉,那些劫匪根本就逃不出去,隻要縣衙肯搜查就一定能找到。
“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命了,萬一那夥歹人埋伏在門外你去報官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張老大知道張嫂愛財,連忙拉住了她說道,“另外,你能說的清楚首飾盒裏的東西從哪裏來的嗎?萬一要是被王屠夫的案子給牽連上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這群天殺的歹人……”張嫂聞言怔了一下,隨後坐在床上拍著大腿咒罵其剛才的幾名黑衣蒙麵人來,嚇得張老大連忙捂住了她的嘴,生怕激怒了那些蒙麵人。
第二天一早,李雲天用完早餐後去客廳時李子曦已經等在那裏,一旁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首飾盒,正是昨晚從張老大家拿走的那個首飾盒。
昨天晚上,李子曦親自帶領著幾名護衛假扮持刀歹徒去了張老大的家裏,連唬帶嚇下使得張嫂拿出了從張司吏那裏得到的好處,證明了白熾果然在柳氏離開劉家後霸占了她。
“王爺,卑職查過了,縣衙六房的六名司吏中隻有刑房的司吏姓張,此人是張顧的族人,仗著張顧在縣衙裏是橫行無忌,就連戶房的司吏也要忌憚其三分。”
把昨晚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後,李子曦沉聲向查看首飾盒裏珠寶的李雲天稟告道,他現在對臨安縣的事情不敢說了如指掌,但已經清楚了縣裏各方勢力的恩怨糾葛,因此對張司吏這種強勢人物的底細比較清楚。
“這就對了,白熾是個沒腦子的人,做事的時候總喜歡用強,因此他霸占柳氏的幕後肯定有一個軍師在策劃,這個軍師就是張顧。”
李雲天查看了一下首飾盒裏的首飾,發現裏麵的東西價值三四百兩銀子,看來對方還真是大手筆竟然拿如此貴重的東西來堵張嫂的嘴,於是抬頭向李子曦說道,“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仵作那裏的錢十有八九也是張顧讓人送去的,張顧與劉慶有仇正好趁此機會要了劉慶的命。”
“王爺,你的意思是仵作的驗屍有蹊蹺?”李子曦聽明白了李雲天的意思,沉聲開口問道,“要不要想辦法把仵作找來審一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