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內有隱情(第二更)(1 / 2)

麵對眼前這離奇的一幕,大堂內外的人們都有些糊塗了,先前張嫂的嫁衣已經令大家感到疑惑,如今又蹦出來仵作妻子的賭博的事情來,令眾人有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白德章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度難看,額頭上禁不住滲出了大量的汗珠。

如果說張嫂為何會被謝沐恩打發回家查看家中是否失竊一事他還有些一頭霧水,那麼現在仵作妻子的出現,尤其是仵作妻子還了十兩銀子賭債一事已經令他明白了謝沐恩的意圖。

白德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謝沐恩竟然能找到如此隱秘的證據來,要知道兩年多的時間裏根本就沒有人發現這些秘密。

隨後,白德章神色驚惶地望向了一臉悠閑地坐在太師椅上品著茶的李雲天,發現這些秘密的人不是謝沐恩,謝沐恩根本沒有這份本事,一定是李雲天親自出手了,看來外界傳言非虛,果真沒有李雲天破不了的案子。

“大……大人,民……民婦這些年來存了十兩銀子的家底兒,是用那……那些家底兒還的。”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汪氏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向謝沐恩解釋著,她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把玉鐲的事情給抖摟出來,否則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此言一出,堂外的百姓頓時一陣騷動,十兩銀子在臨安縣已經算是一筆不小的數額,汪氏不過一個家庭主婦而已,而仵作隻是收屍驗屍,哪裏有多餘的錢財供她積攢。

再者說了,仵作一向反對汪氏去賭,為此已經修理了她好幾頓,她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把仵作辛苦賺來的十兩銀子給償還賭債,那樣的話仵作肯定要往死裏收拾她這個敗家娘們。

“那你告訴本官,你是如何積攢的那十兩銀子的?”謝沐恩自然知道汪氏這是在狡辯,於是冷笑了一聲,麵無表情地問道。

“民婦……民婦……”汪氏聞言臉色大變,神色驚惶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她一個家庭主婦哪裏知道賺錢的事情,平時的開銷都是仵作給她的。

“哼!”謝沐恩見狀冷笑了一聲,他就知道汪氏回答不上來,隨後向一旁的差役一擺手,“拿給她看看。”

一名差役立刻上前,把一對玉鐲拿到了汪氏的麵前,當看見那對玉鐲後汪氏的雙目流露出震驚的神色,身子禁不住顫抖了起來,她認出來這對玉鐲正是她賣給那名外地貨郎的那一副。

“汪氏,本官問你,這對玉鐲你可認識?”謝沐恩見汪氏神色駭然猶如見了鬼一樣,知道她萬萬沒有想到還能見到這對玉鐲,於是不動聲色地沉聲喝道。

“不……不認識,民……民婦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對鐲子。”汪氏聞言打了一個冷戰,神色慌亂地矢口否認。

“汪氏,這是你當時賣給那個外地貨郎時所寫的字據,說這是你家祖傳的玉鐲,因為急事需要用錢故而以十兩銀子賣給那名貨郎。”謝沐恩早就料到汪氏會抵賴,於是拿起麵前案桌上的一張紙,神情嚴肅地說道,“這上麵有你的指印,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

“大……大人,這手鐲是……是民婦揀……揀來的,一時間被豬油蒙了心想要將它據為己有。”汪氏見到那張紙後立刻就亂了方寸,慌不擇口地回答。

當時那名外地貨郎收貨的時候擔心是贓物,故而讓汪氏在一張寫明手鐲來源的字據上按了手印,說是擔心在離開臨安縣前遇到麻煩,急著用錢的汪氏也沒有多想就按下了手印,現在成為了一個重要的物證。

“好,那本官問你,你何時何地所揀?”謝沐恩知道汪氏現在已經陣腳大亂,故而冷笑了一聲,沉聲追問道,像這樣的謊言不要說李雲天了就是他也能輕鬆戳穿。

“就……就在城南的街上,由於有些年了民婦實在記不起具體的時間。”汪氏現在隻想著如何把手鐲的事情給敷衍過去,因此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後說道,在她看來這樣謝沐恩也就查無可查了。

“你確定?”謝沐恩的雙目流露出一絲憐憫的神色,隨後沉聲問道,汪氏畢竟是個家庭主婦,以為單憑這小小的謊言就能蒙混過關。

“民婦確定。”汪氏聞言連連點著頭,反正拾獲物品不上交的話隻是小罪,大不了挨上幾板子而已。

“那本官問你,你當時一共揀了多少物品,是否隻有那對手鐲?”謝沐恩見汪氏負隅頑抗,瞅了她一眼後沉聲問道。

“稟……稟大人,就……就這一對玉鐲。”汪氏聞言衝著謝沐恩磕了一個頭,“大人,民婦願意認罪,請大人責罰。”

“來人,給她簽字畫押!”謝沐恩聞言冷冷地向做口供記錄的文書揮了一下手,既然汪氏心存僥幸,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將會使得她陷入困境,隻不過現在方寸已亂的汪氏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望了讓汪氏在供詞上按手印的文書一眼後,趙福禁不住愕然望向了坐在那裏不動聲色喝著茶的李雲天,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種堂審手法可謂是李雲天審案時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