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惱怒宋凱不知輕重冒犯了李雲天,但武國公夫人不得不想辦法救宋凱,宋凱自幼就嬌生慣養哪裏挨過打,而且還是三十大板。
幸運的是,周雨婷的態度非常和藹,這使得武國公夫人順利地達成了目的,周雨婷隨後讓人去給順天府打了一個招呼,當即嘴裏哼哼著的宋凱就被武國公府的下人們抬回了府上。
望著屁股上血肉模糊的宋凱,武國公夫人心疼得直想掉眼淚,她其實並不恨李雲天因為這是宋凱冒犯在先,李雲天隻不過做了一名王爺應該做的事情而已,令她感到惱怒的是那幾名慫恿宋凱對櫻子無禮的狐朋狗友。
其實,當晚與宋凱在一起相聚的有多人,隻不過後來見宋凱在四方會館鬧事,一些人擔心受到牽連悄悄溜了,剩下的都可謂是宋凱的死黨,而慫恿宋凱的那幾個家夥跑得最快,很顯然他們清楚招惹櫻子的後果非常嚴重。
說實話,武國公夫人咽不下宋凱挨了三十大板的這口悶氣,很顯然有人在暗中算計了宋凱。
可由於宋海現在率軍在西域作戰,武國公夫人一介女流又能如何?唯有等宋海班師回朝後再做打算,她要讓暗算武國公府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對於宋凱被李雲天略施小懲一事,京城不少權貴暗地裏都拍手稱快,武國公府近來的勢頭上竄得太猛已經威脅到了京城官場的勢力平衡,因此不僅靖難勳貴就連文官們也對此深感不安,他們肯定不希望勳貴的總體力量得以增強。
畢竟,沒有京城哪方勢力願意看見京城官場上的均勢被打破,這不僅僅是靖難勳貴與開國勳貴之爭,而且還是涉及到了文官集團和勳貴集團在朝堂上的言語權。
就在京城裏的人們對宋凱被揍一事津津樂道的時候,幾天後的一個晚上,一騎快馬在月色下一路狂奔到了京城城下。
“西域十萬火急,速速送進宮裏!”
馬背上是一名膚色黝黑的國字臉騎士,背部插著一麵寫著一個大大“火”字的令旗,胸前係著一個圓竹筒,在護城河前聽了下來後用一種略帶沙啞的聲音衝著城門樓上值守的士兵高聲喊道。
聽見那名國字臉騎士的聲音後,城門樓上的士兵連忙向當值的武官彙報,當值的武官於是讓人用吊籃把一名士兵放下了城牆,乘一艘係在河邊的小船過了護城河,將國字臉騎士接了過來。
京城的防務有著明確規定,即便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晚間也不能開城門,必須要等到第二天再奏稟,像這樣將國字臉騎士用小船接過護城河已經算是特例了,畢竟西域戰局是大明當前最為重要的事情,其戰報要第一時間送抵的宮裏。
等國字臉騎士過了護城河,城門當值的武官驗看了其隨身所帶的印信,證明其是西征軍派來求援的人,連忙派人送他去皇城。
到了皇城城門處,國字臉騎士一行人再度在緊閉的城門前停了下來,皇城城門當值的武官得知了國字臉騎士的來意後讓人放下了了吊籃,將其吊上了城牆。
進入皇城後,國字臉騎士再度被驗看了隨身的印信,確定其身份無誤後當值的武官連忙安排人送其前去軍閣,按照規定西域的戰報都要先送抵軍閣,由軍閣向上呈報。
雖然軍閣的閣員們現在已經回家休息,但有武官在軍閣值守以備不時之需。
當國字臉騎士急匆匆地被軍閣的人帶到職守武官休息的房間時,那名值守的武官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畢竟能夜闖京城送信的人寥寥無幾,故而其也就顯得非常輕鬆了。
“大人,西域急報。”敲開房門後,國字臉騎士連忙將手裏捧著的竹筒遞了過去,聲音沙啞地說道,“藍葉城被東察合台軍隊攻破,武國公等人生死未卜,安永侯派卑職前來送達軍情。”
“什……什麼?”那名值守的武官此時睡得迷糊糊,正懶洋洋地打著哈欠,聞言後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打了一個激靈,睡意全無地瞪著國字臉騎士,一臉難以相信的樣子,神色無比震驚。
“大人,藍葉城被攻破了,僅有數千西征軍將士得以逃回別失八裏城!”國字臉騎士的臉上滿是黯然的神色,沉聲說道。
“天呀,怎麼會這樣!”值守的武官這下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語了一句,那可是二十五萬大軍呀,怎麼說沒就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