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講武堂的武官,至於本官的姓名你不需要知道,可以稱呼本官為騰格!”望著一臉驚愕的楊文才,騰格微微一笑後說道,“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戴罪立功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大……大人,忠武王真的在關西打敗了溫都?”楊文才聞言頓時回過神來,從騰格的言行舉止中他並不認為騰格是在撒謊,於是神情緊張地問道,在帖木兒帝國和北元的宣傳中可是溫都已經在關西擊敗了李雲天。
“如非這樣的話他們豈會慌裏慌張地想著要出關!”騰格並沒有正麵回答楊文才,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
楊文才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帖木兒帝國和北元的這次突然揮師前去關西確實出乎了人們的意料,隻不過由於西北的明軍被牢牢地壓製住故而沒人會認為關西的戰局發生了驚人的逆轉。
經過騰格的提醒,楊文才終於意識到了帖木兒帝國和北元的這次前往關西的軍事行動非常反常,畢竟蘭州一帶還有二三十萬明軍,帖木兒帝國和北元的軍隊這麼一走的話豈不是把後背暴露給了蘭州的明軍,大名鼎鼎的忠國公又豈是等閑之輩?
“騰格大人,你需要我做些什麼?”很快,楊文才就回過神來,他知道現在並不是糾結溫都為何戰敗的時候,抬頭沉聲問向了騰格。
說實話,他對騰格來找他這個小小的刑房司吏感到非常奇怪,因為他官小言輕好像並不能幫上騰格什麼忙。
“幾天後,官軍就會來收複酒泉城,在此之前城裏的敵軍肯定會對大牢裏的那些戰俘下毒手,因此本官希望你能保住那些戰俘!”
騰格聞言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鄭重其事地望著楊文才,“如果能救下那些戰俘,那麼你就能將功贖罪,不至於被朝廷砍了腦袋。”
“大人,小的願意將功贖罪。”楊文才的雙目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連忙躬身應道。
雖然楊文才隻是一名吏員,但他手裏卻有著一項特殊的全力,那就是掌管著酒泉府衙的大牢,而大牢裏關押著的則是帖木兒帝國和北元在西北俘虜的重要官員和將領,李雲天和周征很顯然要救下這些寧死不屈者的性命,否則也不會派騰格等人冒險潛入酒泉城。
楊文才知道騰格並不是在開玩笑,朝廷這次絕對會嚴懲那些投敵背叛的人,尤其是地方上的那些官員,故而唯有按照騰格所說的立功後才能逃過這一劫。
“大人,小的手下人手有限,如果他們要強行殺了牢裏的那些大人的話,小的無能為力。”
隨後,騰格不無為難地望向了楊文才,他能指動的隻有府衙刑房的差役,與城裏的帖木兒帝國和北元的兵力比起來可謂少之又少,戰鬥力更是不堪一提,一旦帖木兒帝國和北元的人想要殺了大牢裏的戰俘他根本就無力阻止,即便是把他的性命給搭進去也無濟於事。
“這個你勿需憂心,本官已經安排好了,屆時會有人前來對付那些來大牢的敵軍,你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保住大牢裏的那些人的性命。”
騰格知道楊文才的擔憂,於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城裏的敵軍現在已經開始要逐批處決牢裏的俘虜,你的任務是與前來監刑的官員一起偽造已經行刑的公文。”
“偽造?”楊文才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萬萬沒有想到騰格連監刑的官員都搞定了,實在出乎了他的意料。
“楊司吏,好自為之。”麵對一臉驚訝的楊文才,騰格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笑了笑然後起身推門離開。
楊文才連忙躬身相送將騰格送出了家門,直到騰格一行人消失在街頭的拐角處才皺著眉頭返回。
客廳裏,楊家的老老小小圍在那幾個裝滿了糧食的麻袋前不停地吞著口水,尤其是那幾隻雞,已經被他們垂涎欲滴的目光殺死了無數次,恨不得將其連毛帶皮都吞進肚子裏,要知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沾過葷腥了。
“老二,殺兩隻雞,咱們陪爹喝兩杯。”楊文才見狀沉吟了一下後開口吩咐楊文華,不管此事後果如何他現在都應該讓家人飽餐一頓。
“好嘞!”楊文華聞言眼前一亮,拎起兩隻雞興衝衝地到廚房拿刀宰殺,邊上的家人臉上頓時流露出興奮的神色,他們終於可以大快朵頤一番了。
離開了楊家,騰格在街上溜達了幾圈,發現沒人跟蹤後抬步去了城裏的一處駐紮著士兵的軍營。
“轉告你們的蠻黑將軍,我來收他欠我的賭債!”在軍營門口處,騰格不動聲色地向守門的一名士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