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本官也想除了姓李的,可如今姓李的權勢滔天,咱們如何能鬥得過他。”崔輝這時終於認出了陳光宗,聞言苦笑著說道。
當年崔輝見過陳光宗幾麵,那個時候的陳光宗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掌控著兩淮鹽道的命脈,連知府見到他都客客氣氣的,無論如何都想到堂堂的兩淮鹽道說垮就被李雲天給整垮了,更想不到有機會與陳光宗稱兄道弟。
說實話,崔輝在兩淮鹽道的事情上挺佩服李雲天的,李雲天能把兩淮鹽道查個底兒朝天冒了非常大的風險,如果換做是他的話絕對做不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李雲天勢大,咱們就給他來陰的。”陳光宗聞言微微一笑,從崔輝的回答中他已經知道崔輝也想要殺了李雲天,於是壓低了音量說道,“隻要崔兄與小弟合作,一定能把李雲天留在揚州城!”
“大公子有何良策?”崔輝聞言眼前隨即一亮,見陳光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得問道,他自然清楚“留”字的含義。
“不瞞崔兄,小弟的手中有一批死士,隻要咱們籌劃得當的話一定能殺了李雲天。”陳光宗緩緩握緊了右拳,麵色有著猙獰地說道。
“李雲天在民間的聲望很高,那些死士會不會臨陣反戈?”崔輝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他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隨後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憂心忡忡地問道。
李雲天現在已經是大明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在民間的威望甚高,這使得崔輝根本找不到合適的人對付李雲天,擔心那些人在得知要對付的人是李雲天後會叛變。
“崔兄切勿擔心,他們是倭國的人,根本就不會對李雲天手下留情。”陳光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打消了崔輝的顧慮,那些倭人可不認識李雲天,自然也就不會發生崔輝所擔心的事情。
“大公子,接下來咱們該如何做,李雲天巡察完後就會回京。”
聽聞陳光宗提到“倭國”,崔輝這才意識到崔輝原來與倭國有勾結,心中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黯然和傷感,現在恐怕隻有古晨和陳光宗這樣的大明叛徒才會與他合作,不過現在並不是傷感的時候,強打起精神問道,想聽聽陳光宗有何高見。
“崔兄稍安勿躁,李雲天還有一段時日才能回揚州,咱們趁此可以好好商議一下。”陳光宗聞言微微一笑,他現在也沒有什麼好主意,隨後笑著望著崔輝,“崔兄,咱們以前其實也算合作過,隻不過崔兄不知道罷了。”
“哦?”崔輝聞言不由得感到好奇,他以前甚至都不知道陳光宗從交趾逃了,為此怎能與陳光宗合作?
“劉峰與小弟的手下有生意上的往來,把小弟需要的貨品賣到倭國。”陳光宗知道崔輝不清楚其中原因,頗為惋惜地說道,“可惜了,劉峰竟然會遇上李雲天,要不然小弟這下可就一箭雙雕了。”
“一箭雙雕?”崔輝的雙目閃過一道驚訝的神色,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得開口問道,“李山的案子與你有關?”
“那個小童不叫李山,他的真名是藤堂安國,是倭國九州和四國地區的一名守護大明的兒子。”
陳光宗並不想對崔輝隱瞞此事,沉聲向他說道,“那個守護大明叫做藤堂靜子,是倭國現在唯一的一個女大名,在九州和四國都擁有領土,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家夥。”
“藤堂!”崔輝對倭國的事情不了解,不過敏銳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有些驚訝地問道,“那個李山跟隨的是母姓?”
“誰也不知道藤堂安國的父親是誰,畢竟藤堂靜子擁有權勢,因此看上哪個男人都有可能。”陳光宗點了點頭,有條不紊地解釋道,“藤堂家族的人除了藤堂靜子已經死絕,她讓兒子跟隨她的姓很顯然是要讓其繼承藤堂家的產業。”
“對了,這個藤堂靜子以前在大明的時候還有一個名字,叫山口惠子,當年是李雲天把她從杭州帶回了京城,她也是借助李雲天的力量才在倭國有了這麼大的勢力。”
說著,陳光宗想起了一件事情,恨恨地向崔輝說道,如果不是依仗著李雲天的話,藤堂靜子如何能成為倭國的女大名!
原來,李山的母親就是山口惠子,怪不得如此放心地把李山交給李雲天,她真正的姓是藤堂,後來在倭國該回了原來的名字。
“李山會不會是李雲天的兒子?”聽到這裏,崔輝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不由得開口問道。
“應該不會,藤堂安國是在李雲天離開倭國一年後才出生的,據傳李雲天走後藤堂靜子晚上就招男子陪侍,想要給藤堂家生下一個男性繼承人。”
陳光宗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他自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向崔輝說道,“再者說了,藤堂安國如果是李雲天兒子的話,李雲天在遇見他後就不會還把他交給劉峰帶走。”
崔輝聞言不由得感到有些失望,正如陳光宗所言,如果李山是李雲天兒子的話兩人肯定相認了,自然不會讓劉峰帶著去下揚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