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說是那小妾曾經偷了家裏的東西變賣,被她抓住斥責了一通,結果懷恨在心想要置她於死地,以圖謀家產。”鄭祥聞言想也不想地回答,這件案子令他非常糾結又剛過去不久,故而對案情記憶猶新。
“圖謀家產?”李雲天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個理由聽上去合情合理,可即便是賀氏被問斬了,那麼嶽氏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妾而已,又沒有子嗣故而能得到的財產並不多,其家產會落在賀氏的兒子身上。
雖說賀氏的兒子尚未成年,娘家人因為她的殺夫案無法對其進行照顧,但那名都指揮同知還有同胞兄弟可以撫養其長大成人,因此嶽氏無法左右家裏的局麵,也就討不了什麼好處了。
“你覺得嶽氏為何要告賀氏,賀氏在堂審的時候有沒有說過看似與案情沒多大關聯的話?”隨後,李雲天沉吟了一下,麵無表情地望向了鄭祥,他總覺得事情並不像賀氏說的那樣簡單。
“對了,王爺,下官想起來了,賀氏在堂上的時候有一次曾經斥責嶽氏,問她為何一年都等不了,當時嶽氏並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了別處。”
鄭祥不敢怠慢,連忙陷入回憶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形,片刻之後眼前一亮,沉聲向李雲天稟告道。
“為何一年都等不了了?”李雲天感覺這條線索非常重要,於是沉聲追問。
“王爺,當時錦衣衛的人在監審,下官膽小怕事也就沒問。”鄭祥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羞愧的神色,尷尬地向李雲天說道,他那個時候已經在心中判了賀氏有罪,自然不會追究那些線索。
“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李雲天聞言皺了皺眉頭,口中喃喃自語了兩句後想到了什麼,不由得開口問向鄭祥,“趙都指揮同知何時死的?”
“稟王爺,兩年前。”這個難不倒鄭祥,連忙恭聲回答,不清楚李雲天為何有此一問,那個死去的都指揮同知姓趙。
“按照風俗,妻妾在丈夫死後要守孝三年方能再嫁,賀氏所說的一年很可能指的是剩下的喪期。”李雲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下就能解釋賀氏為何會有那番言語。
“王爺,你是說賀氏有所隱瞞?”鄭祥聞言臉上頓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已經聽明白了李雲天的意思,難道這裏麵還與風化有關。
“嶽氏的姿色如何?”李雲天微微頷首,隨後望向了鄭祥,神情嚴肅地問道。
從案卷上來看,李雲天隻知道那名小妾不過二十出頭而已,正是青春勃發的年齡,至於樣貌就不得而知了。
“秀色可餐,纖腰玉脂。”鄭祥想了想,總結出了八個字,不得不說嶽氏確實是一個難得人間尤物,不僅長得漂亮而且皮膚白皙、腰肢纖細,我見猶憐。
“去把賀氏拘來。”李雲天聞言沉吟了一下,沉聲向鄭祥說道,“這件案子因你而起,故而也要因你而結,把都察院失去的麵子給掙回來。”
“下官遵命。”鄭祥聞言頓時如釋重負,這表明李雲天給了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有李雲天在他可不怕錦衣衛,故而急匆匆地起身離開,前去派人拘拿賀氏。
望著鄭祥的背影,李雲天不由得搖了搖頭,雖然他不願意摻和進錦衣衛的事情,不過由於牽涉到了都察院,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的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要想辦法化解都察院的這次聲譽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