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是小人。”趙四此時已經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結結巴巴地回答,心中暗自猜測著眼前官吏的身份。
見趙四承認,都察院的那名主簿向順天府刑房司吏點了一下頭,在帶走人的公文上簽下了名字,並蓋上了都察院的印章。
辦好了交接手續,趙四被都察院的人押著快步離開,順天府刑房司吏將他們送到大牢外,立在門口處皺著眉頭望著消失的夜幕中趙四背影。
“司吏大人,這個趙四究竟犯了什麼樣的人命官司,竟然使得都察院的人這個時候來提人?”牢房的牢頭立在一旁,不無狐疑地問道,自從他進入順天府大牢以來還從沒有出現在如此離奇的事情。
“過幾天就知道了。”那名司吏也毫無頭緒,所有的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沉吟了一下後皺著眉頭抬步走進了大牢,憑借多年的經驗他感到趙四這回陷入了一個大案子裏。
牢頭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那名司吏走了進去,與其在這裏瞎猜倒不如留意幾天後市麵上的消息,他的心裏現在很奇怪,實在難以想象趙四這麼一個市井小混混能惹上什麼大官司。
趙四一行進入皇城的方法與出來時一樣,這還是趙四第一次乘坐皇城城門樓的吊籃,對他這樣的市井小民來說未嚐不是一種榮幸。
等進了都察院,趙四才發現都察院裏的形勢有些不對勁,裏麵竟然有許多身穿驍武軍服飾的衛兵。
這些衛兵自然是李雲天的護衛,專門負責保護李雲天的安全,自從李雲天在臨雲縣被陳光宗偷襲後正統帝就下旨提升了李雲天的安保等級,李雲天現在去哪裏後麵都會跟著一大群的衛兵。
“稟王爺,下官已經把趙四帶來了。”趙四壓抑著心中的好奇,低著頭跟著那名都察院的主簿進入了一間房子,聽見主簿開口說話的聲音後,他下意識地雙腿一屈就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後說道,小人有人,請王爺責罰。”
“忠……忠王爺!”說完後趙四微微怔了一下,隨後想到了什麼連忙抬頭望去,隻見一名身穿黑色莽龍袍的威嚴男子正盯著他,頓時打了一個冷戰,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一臉的難以置信。
在整個大明,穿黑色莽龍袍的隻有李雲天,故而趙四一眼就認出了李雲天的身份,對能在這裏見到李雲天感到匪夷所思。
“趙四,本王問你,年前你是否和張五遇上了趙都指揮使的小妾嶽氏,並跟著嶽氏去了繡莊?”李雲天見趙四認出了自己,不動聲色地問道。
“小人確實遇見了。”趙四聞言頓時吃了一驚,見李雲天目光如炬地望著他,因此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回答。
“告訴本王,你們在繡莊裏看見了什麼?”李雲天見狀知道張五說的是實話,否則趙四不會有如此的反應,隨後繼續追問道。
“稟王爺,小人和趙四知道嶽氏是一個寡婦,見她年輕貌美守寡於是就想調戲,不成想翻過繡莊後院的院牆,小人和趙四發現嶽氏與錦衣衛的人私通。”
趙四意識到張五肯定已經老實招供了,否則李雲天豈會知道這本該隻有兩人知道的事情,想到這一點他的心中沒有了顧慮,一五一十地招供。
“錦衣衛?”李雲天聞言不由得怔了一下,張五可不知道那個奸夫的身份,隨後沉聲問向了趙四,“你怎麼知道他們是錦衣衛的人?”
“王爺,實不相瞞,與嶽氏偷情的那個男子看上去挺有錢,於是小人暗自上心,晚上摸進了他們睡覺的房間想撈上一筆,那個男子投鼠忌器肯定不敢聲張,結果在床邊的衣服裏發現了錦衣衛的腰牌,嚇得連忙離開。”
趙四聞言變得有些局促起來,忸怩了一陣後訕笑著向李雲天解釋,錦衣衛的人他是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的,想要要他的小命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原來如此!”李雲天並沒有在意趙四企圖偷竊的行為,聞言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