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貴聞言不由得隨聲附和,好像對東廠的人十分不滿,魯榮沒來之前那些東廠的人可是任由其調動的。
“不用理他,等本督辦完了手頭的案子會找機會修理的東廠的人,本讓他們安分守己一點兒。”王振冷冷地笑了笑,與魯榮在東廠的這場角力他處於下風,畢竟魯榮才是東廠的廠公又有孫太後的支持,他唯有甘拜下風。
王振的目標是錦衣衛,他在錦衣衛的影響力要遠大於魯榮,這樣一來雙方就形成了相互製約和牽製。
下午升堂前,金濂和俞士悅等人悉數趕來,坐在那裏相互間低聲議論著,都想知道李雲天會如何處理賀氏一案的案情。
此時此刻,沒有人想到李雲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與王振在案子上達成了一致的觀點,剩下的事情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
除了金濂和俞士悅,錦衣衛指揮使魯傑和前軍都督府左都督、安泰侯梁坤也率著各自的部下前來都察院聽審。
魯傑之所以會來並不是因為李雲天在繡莊發現了嶽氏的奸夫是錦衣衛的人,畢竟這還沒有獲得證實,魯傑的到來是由於賀氏的案子最開始是由錦衣衛接下來的,故而也來聽審。
梁坤則是因為死去的趙指揮同知是前軍都督府的人,而賀氏和嶽氏屬於軍戶,他自然也要來聽審。
本來,像這種案子應該由五軍都督府來審問,隻不過由於案子鬧到了三法司,五軍都督府已經無權審理。
值得一提的是,魯傑和梁坤與王振和金濂等人不同,兩人隻是聽審而已,而不參與案子的審理。
如果說其中最鬱悶的人,那就莫過於前軍都督府左都督、安泰侯梁坤了,誰能想到一個死去兩年的人能鬧出這麼大的案子,而且前軍都督府連陪審的權力都沒有,隻是聽審而已。
“王爺!”當李雲天走進公堂的時候,坐在大堂兩側的人們紛紛起身相迎,態度恭敬,暗自猜測著賀氏和嶽氏誰最終會受到責罰。
由於賀氏殺夫案事關重大,再加上主審此案的人是李雲天,這就使得此次堂審有著足夠的噱頭,故而京城的賭坊裏紛紛開出了賭盤,賭賀氏有沒有謀殺親夫。
在百姓們看來,李雲天主審此案的話肯定能把案情搞個水落石出。
“帶案犯。”在大堂後的案桌上坐穩身形後,李雲天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沉聲向立在門口的都察院差役喝道。
聽聞此言,在座眾人紛紛望向了大堂門口處,說實話他們還沒有見過涉案的賀氏和嶽氏。
“犯婦叩見王爺、各位大人。”很快,賀氏被帶進了大堂,跪在堂前向李雲天等人行禮。
“賀氏,本王問你,你是否毒殺了你的夫君?”李雲天望著賀氏不動聲色地問道。
“稟王爺,犯婦做不出那等喪心病狂之事,望王爺明察。”賀氏聞言連忙抬起頭喊冤,神情顯得無比悲憤。
“賀氏,本王看了案卷,找指揮同知臨死前你確實讓貼身丫鬟去藥鋪抓了藥,可有此事?”見賀氏不認罪,李雲天有條不紊地追問。
“稟王爺,犯婦確實讓丫鬟去藥鋪抓藥,不過那都是滋養身體的補藥,我家老爺那段時間身體不適,故而犯婦就給他熬了補藥。”賀氏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買藥的事情。
“既然如何為何不讓趙指揮同知看病?”李雲天麵色一沉,高聲質問。
“王爺,犯婦在供詞上已經說過了,我家老爺行伍出身,故而沒有在意身上的那點兒小病,所以沒有去驛館看大夫。”賀氏聞言不由得一聲苦笑,早知道今日的話當年她肯定逼著趙指揮同知去醫館裏看看。
“本王問你,你那貼身丫鬟家境如何?”李雲天拿起案桌上擺著的供詞看了一眼,放下後問向了賀氏。
聽聞此言,坐在堂下右側首位的王振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看來李雲天要把案情往賀氏的貼身丫鬟上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