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五百兩黃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依你所言,如果你家老爺沒有把先前所收的賄金交付於你,那麼為何要把五百兩黃金讓你保管?”李雲天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聲色俱厲地問道,“難道你以為本王是三歲的孩童任由你信口雌黃。”
“小……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薛老漢嚇了一跳,連忙驚慌失措地伏在了地上。
“稟王爺,下官等人在城外鎮上的小酒館搜到了五百兩黃金,被埋在了小酒館後院的花圃裏。”
就在這時,幾名官吏快步從大堂外走了進來,從服飾上來看有錦衣衛的人也有三法司的人,領頭的是都察院的一名八品文官,來到堂前躬身向李雲天說道,“黃金和店老板已經被帶來,在堂外候著。”
“傳!”李雲天聞言瞅了一眼薛老漢,沉聲下達了命令。
這幾名官吏在堂審開始前就已經被李雲天派去城外鎮上的那家小酒館搜查,此時回來的正是時候。
薛老漢聞言禁不住身子一顫,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渾身禁不住瑟瑟發抖。
很快,在眾人的注視下兩名差役抬著一個木箱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名中年男子,誠惶誠恐地跪在了薛老漢的身旁,此人正是薛老漢的親家,城外鎮上酒館的張掌櫃。
隨著李雲天的示意,一名差役打開了抬進來的木箱,裏麵整整齊齊地堆滿了金塊,是由講武堂的錢莊對外發放的製式金塊,每個金塊上麵都印有講武堂錢莊的標誌。
“薛老漢,本王問你,這些金塊可是你從趙家管家那裏拿到了賄金?”李雲天望了望箱子裏的金塊,麵無表情地問向了薛老漢。
“正……正是!”薛老漢結結巴巴地回答,顯得十分緊張。
“你是薛老漢的親家,你告訴本王,薛老漢為何要把這些金塊藏在你家裏?”得到了薛老漢肯定的答複後,李雲天的視線落在了張掌櫃的身上,冷冷地說道,“在此之前本王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你刻意隱藏來曆不明的錢財,已經犯下了窩藏包庇罪,如果不老實交待實情的話那可就要按照同謀論處!”
“王……王爺明鑒,小……小人一定如實交待,如實交待。”張掌櫃連連點著頭,一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緊張地說道,想他一個小小的平頭老百姓哪裏經曆過眼前這種陣勢,麵對的都是大明朝堂上的高官顯貴。
“王爺,小人以前受過薛大哥的恩惠,所以這次薛大哥說有一筆錢要放在小人這裏時小人沒有推脫,哪裏會想到這些是賄金。”隨後,張掌櫃穩定了一下心神,哭喪著臉回答。
“他說的是真的嗎?”李雲天聞言望向了跪在一旁的薛老漢。
“正是如此。”薛老漢麵色慘敗地回答,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可知道這筆錢的來曆?”李雲天微微頷首,隨後問向了張掌櫃。
“回王爺,小人不知道這筆錢的來曆,薛大哥隻說在小人這裏放上一段時間後就會拿走,讓小人務必要保密。”張掌櫃喉結一動咽下了一大口口水,一臉緊張地回答。
“難道一句‘不知道’就想開脫罪責?”李雲天聞言冷笑了一聲,“這可是五百兩黃金,你不知道它的來曆就敢將其藏在家裏,這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逃難同謀之罪!”
“王爺,小人……小人冤枉,小人也問過薛大哥,可他說這些錢財事關重大,讓小人還是不清楚它的底細為好。”
張掌櫃聞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在天子腳下牽涉進五百兩黃金的受賄大案,一旦被判同謀那麼不死也要脫層皮,連忙以頭觸地,慌裏慌張地說道:
“因此小人不敢多問,不過在小人與薛大哥喝酒的時候曾經聽他說過一些奇怪的話,說是等小人的女兒嫁過去後就去江南,在那裏置辦些產業好好過日子。”
“這些話有何奇怪的?”李雲天沉著臉問道,江南乃天下間繁華富庶之地,故而薛老漢的兒子成親後去江南也無可厚非。
“王爺所有不知,薛大哥在江南並無親戚,人生地不熟得如何能讓小女和女婿在那裏謀生?談何過上好日子。”
張掌櫃抬起頭,神色驚惶地望著李雲天,“不過小人聽薛大哥話裏的意思,他好像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勿需小人擔心。”
“薛老漢,本王問你,你給你兒子和兒媳在江南作何安排?”李雲天聞言麵色一沉,冷冷地瞪著薛老漢說道,“據本王所知你的財力有限,想知道你拿什麼來買江南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