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暗示她們李珦沒事,李珦即將參與政務的處理。”李雲天沉吟了一下,微笑著向柳真說道。
“妾身明白。”柳真聞言微微頷首,她明白李雲天的意思,是想讓外界產生他準備讓李珦接任王位的錯覺。
“相公,你打算如何處置李瑢?”這時,紅鸞想起了一件事情,饒有興致地望向了李雲天。
李瑢被帶進講武堂漢城司務處後就被關在了一間廂房裏,沒有人對他進行訊問。
“先磨磨他身上的銳氣再說。”李雲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風輕雲淡地說道。
按照李雲天的意思他準備先把李瑢晾上幾天,瓦解其意誌後再審問他,這種無人理會的日子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人心神的煎熬。
“相公,金大人的軍糧不足,他會不會鋌而走險做出過激的事情來?”柳真並不擔心李瑢,李瑢絕對不會扛過李雲天的審問,她關心的是手握兵權的金宗瑞。
由於金宗瑞給李雲天的回函語氣生硬,故而李雲天就沒有向其撥發軍糧,這樣一來的話金宗瑞手裏的糧食最多能撐到冬天,屆時就會陷入斷糧的危機。
考慮到朝鮮國冬天漫長寒冷,如果金宗瑞無法在秋天獲得糧食補給的話,那麼他手下的軍隊就會餓肚子,這可絕對不是他所希望看見的事情,因此絕對會惹出什麼事端來。
“相公就怕他太過老實了。”李雲天聞言嘴角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朝鮮國東北六鎮北方陳列了十餘萬遼東明軍,隻要金宗瑞一離開防區那麼他就以謀反論處,將東北六鎮的朝鮮兵悉數殲滅。
雖然這在李雲天看來是下下之策,不過為了能使得朝鮮國順利並入大明他必須要除掉金宗瑞手裏的東北六鎮的朝鮮兵,否則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炸了。
“相公,你說金大人和崔大人會來漢城嗎?”柳真的雙目閃過一道黯然的神色,隨後不無關切地問向了李雲天,她身為朝鮮國人氏自然不希望雙方打起來。
“崔閏德為人小人謹慎,相公隻給他送去了過冬的糧食,因此他清楚相公的意思,要是不來漢城的話明年他手下的士兵就要餓肚子。”
李雲天清楚柳真此時的複雜心境,因此沉吟了一下後說道,“至於金宗瑞,此人比較固執,萬一他鑽牛角尖的話很可能會率兵來漢城,屆時事態可就不好收拾了。”
“希望他能認清實務!”柳真聞言莞爾一笑,她知道李雲天也不想妄動刀戈,可如果金宗瑞執迷不悟的話那麼到時候唯有一戰,麵對著占據絕對優勢的明軍東北六鎮的朝鮮兵沒有絲毫的勝算。
午夜時分,首陽大君府。
“什麼,安平大君還沒有出來?”李瑈皺著眉頭望著前來稟報的一名下人。
“回大君,小人看得清清楚楚,自從安平大軍進了司務處的院門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那名下人被李瑈派去講武堂漢城司務處打探消息,看看李瑢何時被放回來,聞言沉聲向李瑈回答,“如今天色已晚,小人擔心大君等急了,於是就先回來了,讓手下的兄弟在那裏盯著。”
“很好。”李瑈聞言心不在焉地向那名下人擺了擺手,那名下人就躬身退了下去。
“怪事,忠王究竟為何把他喊了過去,難道他與世子的案子有關?”等那名下人走後,李瑈來到窗前望著天空中閃爍的繁星,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
雖然李瑈一直懷疑他的那幾個兄弟暗中陷害他,想要除了李珦和他然後登上朝鮮王的寶座,但是查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進度遠遠比不上李雲天手底下的人。
說實話,李瑈還真的沒怎麼懷疑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李瑢,不過李雲天豈會無緣無故地把李瑢喊去問話,而且都到午夜了還沒有放回來,這使得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如果李瑢就是那個暗中謀劃了行刺李珦的人,李瑈的心裏將難以接受,無論如何都不希望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會背叛自己,否則的話他就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了。
李瑈忽然之間發現,他要想取得朝鮮王的寶座,擺在他麵前的不僅僅隻有李珦一個障礙,還有其他那些有此野心的人也都會暗中算計他,或許這就是成大事者所必經經曆的苦痛,注定將一生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