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府的一個房間裏,黃喜、許稠、鄭津和崔康四人默默地圍坐在一張長條桌前,一邊喝著茶一邊等待從講武堂漢城司務處傳來消息。
由於現在是生死關頭,故而四人的心情都顯得有些緊張,這使得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壓抑。
“左議政,時間都這麼晚了,怎麼世子還沒有離開忠王爺那裏?”終於,左讚成許稠打破了場中的沉寂,放下手裏的茶杯問向了黃喜,事情發展到現在情形好像變得有些詭異。
聽聞此言,鄭津和崔康也紛紛放下手裏的茶杯望向了黃喜,按理說李珦早就應該離開講武堂漢城司務處才對。
“今夜之前,咱們肯定能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黃喜慢條斯理地品著手裏的香茗,不動聲色地回答。
畢竟,黃喜經曆了許多大風大浪,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曆和社會經驗,在他看來李珦遲遲未離開講武堂漢城司務處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對李珦來說應該並不是什麼好事。
如此一來對李瑈就是一個好消息,很顯然李雲天知道漢城官場今天都在關注李珦的事情,因此肯定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左議政,你說世子究竟和忠王爺在說什麼事情,竟然現在還沒有出來?”鄭津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由得開口問道,現在漢城的局勢緊張得令他有一種窒息感,成敗與否都要看今晚李珦能否順利接掌政權。
“很快咱們就會知道了。”黃喜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李雲天和李珦之間發生了什麼。
“左議政,世子殿下來了議政府,隨行的還有忠王爺的副官以及安平大君。”就在這時,一名隨從急匆匆地從門外走來,躬身向黃喜稟告道。
“什麼?”聽聞此言,許稠、鄭津和崔康三人不由得站了起來,神色驚慌地望向了黃喜,難道李珦這次是來接掌權力來了?
“走,咱們看看去。”黃喜的眉頭皺了皺,起身走出了門,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已經到了解開底牌的關鍵時刻,他倒要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議政府的院子裏,黃喜遇上了李稷和柳尚民,兩人也接到了消息紛紛領著手下的人前來迎接李珦和雲娜,尤其是雲娜,別看隻是小小的副官但卻代表了李雲天。
與神情顯得有些凝重的黃喜想必,李稷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雖然李珦來的時間有些晚但終歸是來了,有雲娜陪同的話想必是要開始正式介入議政府的事務,這意味著李珦已經在與李瑈的爭位中勝出。
不僅李稷,現場的眾位官員都抱著這樣的心理,除此之外他們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可能。
“領相,請。”由於李稷是領議政,故而地位比黃喜要尊貴,因此黃喜不動聲色地伸手向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其先行。
李稷也不推脫,向黃喜微微頷首後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麵,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李珦。
黃喜與柳尚民相互間微微一躬身行禮,兩人緊緊跟在李稷的身後,其餘人等烏壓壓地尾隨在後麵,官場上的等級和地位一目了然。
“副官大人、世子殿下、安平大君!”來到大門處的時候,雲娜領著李珦和李瑢走了進來,李稷和黃喜等人連忙躬身行禮。
“諸位大人免禮。”雲娜見狀微微頷首,用有些生硬的高麗語說道,她一個西域人能學到這種程度的高麗語已經非常難得。
“領相、左相、右相,本官此次前來有要事相告。”隨後,雲娜向李稷、黃喜和柳尚民沉聲說道,很顯然她所說的事情不宜讓其他人知曉。
“請!”李稷聞言怔了一下,感覺事情與他想的有些不一樣,但他現在來不及多想,連忙側身讓開了一條道路。
雲娜隨即領著麵色鐵青的李珦和李瑢走向了議政府的議政廳,這個時候不僅李稷、黃喜和柳尚民,連其餘的人也都從李珦和李瑢陰沉的麵容中感覺到了形勢不對,按理說李珦現在應該高興才對絕對不應該板著臉。
“世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安平大君怎麼來了?”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好像並沒有讓世子殿下接掌議政府的意思!”
“世子殿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看來這下世子殿下繼位的事情要懸了,首陽大君說不定還有機會。”
……
等雲娜和李稷一行人進了議政廳後,院子裏的眾位官員不由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地議論了起來。
議政廳。
“領相、左相、右相,本官這次前來是奉命有一事相公,忠王爺已經決定,由右相來審理世子遇刺一案,務必要查清真相,此事事關到朝鮮王的人選。”
在大廳裏落座後,雲娜環視了一眼李稷和黃喜、柳尚民,不動聲色地說道,“忠王爺說了,此案至關重大,如果有人膽敢阻撓或者誤導審案,定當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