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想殺了樸將軍?”李雲天瞟了一眼兩眼直勾勾瞪著金魁的李瑈,慢條斯理地問道,事到如今李瑈已經是砧板上待宰的魚肉,他準備一步步擊潰李瑈的心理防線,把他弑殺朝鮮王的罪行公之於眾。
“回王爺,是首陽大君!”金魁伸手一指望向他的李瑈,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
轟的一聲,雖然現場眾人早有準備,但聽聞了金魁的指證後還是引發了一陣騷動,畢竟金魁的身份特殊,所以他的證言能得到大家的信任。
“一派胡言,本大君為何要殺了樸將軍,他可是剿滅叛軍的功臣!”李瑈聞言頓時大怒,氣急敗壞地衝著金魁吼道,隨後轉向李雲天躬身說道,“王爺明察,他在汙蔑下官!”
“王爺,卑職所言句句屬實,樸將軍對首陽大君忠心耿耿,為了他不惜率軍攻進景福宮殺了主上殿下,可他卻把我們視為潛在的危害,故意將我們調到戰場上損耗,使得兄弟們白白戰場沙場。”
金魁聞言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向李雲天一拱手後說道,“樸將軍死的那晚卑職就在附近,親眼目睹了首陽大君的人進入軍帳殺死了受傷的樸將軍,對外宣稱是因傷去世,戰死疆場,卑職擔心首陽大君向卑職下手,這才假死也逃避首陽大君的追殺!”
“朝鮮王是被何人所殺?”李雲天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神情凝重地盯著金魁問道。
“回王爺,在首陽大君的授意下,樸將軍送主上殿下上了路。”金魁說著雙腿一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頭觸地向李雲天說道,“王爺,卑職自知罪孽深重,請王爺責罰!”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李瑈聞言隨即也向李雲天跪了下去,神情激動地說道,“王爺,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大君,望王爺給本大君做主!”
“首陽大君,本王對你甚是失望,他用李代桃僵之計隱居民間數年,難道就是為了現在誣陷於你?”李雲天望著臉上漲得通紅的李瑈,皺著眉頭說道,“你認為這種事情可能嗎?”
“王爺,下官真的沒有殺害主上殿下,是他們誣陷下官。”李瑈的額頭上滲出了大量的冷汗,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臉上滾落的汗珠後向李雲天說道,準備硬扛到底。
見此情形,在場的官員和百姓們不由得一陣嘩然,無論是趙尚宮還是金魁都指證李瑈是弑殺了朝鮮王的幕後凶手,再加上李瑈和尹氏先前的種種反常的表現,人們已經認定了他有罪。
“既然這樣,那麼本王就讓你心服口服,免得你說自己受到了委屈!”李雲天冷笑了一聲,望向坐在一旁的金呈,“金大人,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大家。”
“遵命。”金呈聞言連忙起身,神色恭敬地向李雲天躬身行禮。
李稷和黃喜等人不由得驚訝地望向了金呈,萬萬沒有想到金呈竟然也參與到了這次的案子裏,先前他們可是一點兒風聲都不知道。
“首陽大君,昨天晚上你的府上是否來了一名不速之客!”隨後,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金呈高聲問向了李瑈,身為義禁府的最高長官李雲天秘密讓他協助查案,這樣一來案子的結果更容易被朝鮮國上上下下所接受。
“本大君不知你這是何意!”李瑈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震驚的神色,他自然清楚金呈所說的不速之客是崔禮,知道崔禮昨晚就被人給盯上了,心中感到大事不妙,隨後穩定了一下心神,強自鎮定地回答。
“諸位,本官受王爺指派掌控議政府檢詳崔禮的行蹤,昨晚崔禮失蹤前秘密去了一趟首陽大君府,從後門進入了院裏,在裏麵待了一刻鍾的時間後出來。”
金呈早就知道李瑈會否認,於是抬頭望向現場的眾人說道,“王爺年前就已經從景福宮逃生者那裏知道了崔禮在主上殿下被殺的時候也在現場的事情,故而就讓本官掌控崔禮的行蹤,數天前的那兩場大火就是崔禮策劃的,那段時間崔禮去過首陽大君的府上,想必火宅的事情首陽大君也脫不了幹係!”
“無稽之談,本大君從不知道縱火的事情,你是世子的人,是不是想要公報私仇來汙蔑本大君!”李瑈此時已近顧不上許多,神色有些猙獰地望著金呈。
他現在才意識到李雲天早就盯上他了,故意給他設下了一個圈套使得他讓崔禮派人放火,恐怕景福宮幸存者被找到的消息就是李雲天刻意放出來的,結果做賊心虛的他不幸中了李雲天的詭計,以至於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現在李瑈唯一希望的就是知道他諸多底細的崔禮能夠成功逃出漢城,或者死在與追兵交戰的時候,這樣一來他就少了一個最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