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雲天皺著眉頭的注視下,那名青年背著老者大步行進,由於常年幹體力活的原因其身體顯得很壯實。
青年一行人由於急著去英烈碑,所以沒有留意路邊大樹下的李雲天等人,急匆匆地經過。
“把畫像拿來。”凝視了青年的背影一會兒後,李雲天向一旁的護衛一伸手,沉聲說道。
那名護衛立刻把帶在身上的一幅畫像遞給了李雲天,正是賣給山羊胡子中年人宋海佩劍的那個格隆。
一眼望上去,那個背著老人的壯實青年與畫像上的格隆有著幾分相似,不過對於大明本土的人而言西域人都長得差不多,故而如果不仔細留意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一點。
“大人,您的意思是他與那個格隆有關?”李安民見李雲天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格隆的畫像,於是望了一眼那名背著老者的健壯青年,有些詫異地問道,他剛才也注意到了健壯青年但是沒有把他與格隆聯係起來,畢竟畫像本來就與格隆本人有不小的差異。
“讓古董店的人去辨認。”李雲天聞言收起了手裏的畫像,沉聲向李安民說道,他與李安民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抱著懷疑的眼光去審視見到的每一個人,這樣的話就能抓住一些細微的線索。
那個健壯青年或許並不是格隆,但對李雲天來說這是他取得宋海一案突破口的一個機會,總比束手無策地幹等強。
李安民聞言向李雲天一躬身,領著幾名護衛快步離去,前去找在英烈碑前等著認人的山羊胡子中年人,讓其前去仔細辨認健壯青年是否是賣給他宋海佩劍的那個格隆。
李雲天不動聲色地在大樹下等待著山羊胡子中年人認人的結果,相對於他而言山羊胡子中年人更容易對健壯青年進行辨認,畢竟他們都是本地人不會像李安民他們看西域人模樣長得都很像。
李安明拿著格隆的畫像在一旁邊與莫勒小聲地議論著,莫勒覺得李雲天的眼光確實非常精準,那個健壯青年確實與格隆有著幾分相似,隻是這種相似如果不仔細留意的話很難感覺出來。
“大人,已經辨認過了,古董店的那個人說對方有六成的相像,畢竟已經過去了三年有些細節他已經記不清楚。”就在李安明和格隆在那裏低聲議論著健壯青年會不會就是格隆時,李安民回來了,沉聲向李雲天稟報。
這使得李安明不由得感到頗為驚訝,心中對李雲天感到無比欽佩,六成的相像意味著健壯青年很可能就是那個格隆,要知道一上午的時間裏山羊胡子中年人所認的人裏麵相似度最高的還不足五成,他不知道何時才能有李雲天這樣的本事,竟然一眼就能辨認出健壯青年有重大嫌疑。
“走!”李雲天聞言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六成的幾率已經非常大了,這對他而言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因此沉吟了一下後站起身前去英烈碑。
李安民和李安明等人連忙跟在了後麵,簇擁著李雲天浩浩蕩蕩往英烈碑而去。
由於已經是中午,英烈碑前已經沒什麼人,那名被健壯青年背來的老者垂首跪在英烈碑前,麵前擺著一些祭品,健壯青年和昨天被李安民從酒樓救的兄妹倆並排立在他的身後。
“你們在這裏等著。”李雲天見狀麵色頓時一黯,吩咐了跟在後麵的李安民等人一句後抬步迎著那名花白頭發的老者走了過去。
李安民和李安明相互對視了一眼,安排隨行的護衛在英烈碑附近守護,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發生。
“兄弟們,咳咳,看來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們,咳咳,等到了下麵我繼續贖罪,咳咳……”李雲天來到那名花白頭發老者身旁的時候,聽見老者一邊倒酒水祭奠一邊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一口的北直隸口音。
聽到這裏,李雲天不由得暗自歎了一口氣,低頭望向了那名花白頭發的老者,這個時候他看清了老者蓬亂頭發下的麵容,對方竟然不是西域人而是大明本土人氏。
從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蒼老的臉上李雲天無法將這個遲暮之年的老者與當年意氣風發的武國公聯係在一起,當年統帥西征大軍的宋海是何等的英武。
沒錯,李雲天此時已經認出來了,這名無比蒼老的老者就是失蹤已久的武國公宋海,要知道宋海今年剛剛六十出頭,而京城六十歲的勳貴無不精神矍鑠,可宋海現在看起來至少七十。
“這位老爺,多謝您昨天的相助。”這時,立在宋海身後的那對兄妹認出了李雲天,不由得麵露驚訝的神色,隨後那名西域青年連忙走上前向李雲天躬身說道。
聽到西域青年的人,宋海不由得抬頭望去,當看見目視著前方英烈碑的李雲天後頓時怔在了那裏,雙目滿是震驚的神色,萬萬想不到李雲天竟然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