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人。”雲楚聲音淡淡,沒多大起伏,像是隨手之勞。
記憶裏季子墨的家族在發達之後,經常給福利院捐錢。
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惡人。對於這樣對社會有貢獻的人她還是願意出手相助。
季子墨腿上流著血,雲楚把屍體上的內衫撕下一條,用樹枝做支撐,簡單綁了一個節,把血堵住後再抽掉。
季子墨悶哼一聲,脖子上的青筋因為疼痛而凸起,不過麵前的人是一個小少女。
開什麼玩笑,在一個小孩兒麵前哀嚎,他季子墨是什麼人,這種失態的事他可不會做。
他忍住,全程沒有發出聲音。
雲楚不由得多看了季子墨一眼。
她包紮時,手下沒個輕重,用的力氣很隨意,沒個輕重,曾經隊友都忍不住呲牙,他沒想到麵前這人還能忍受的住。
包紮好後,她從掉落的手槍上取下一枚子彈,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打開彈尾的蓋子,將火藥均勻撒在傷口上。
季子墨依舊沒有喊痛,銳利的目光盯著雲楚。
這包紮的手段太熟練,不是一個普通人會做的事情。
“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完,季子墨突然想到剛剛,麵前這個少女一槍打爆外國殺手的頭,幹淨利落的手法讓他瞠目結舌。
就好像,這套動作已經做過無數次,熟練地讓人害怕。
雲楚蹙眉。
她的身份不好暴露,轉念一想,這個世界沒人會認識他,不過憑著季語的身份,她不說,自己的身份也絕對會被查出。
思來想去,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雲楚。”
“雲楚?”季子墨念了幾遍,突然說道,“這個名字真好聽。”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細微的腳步聲。
是季子墨的援兵到了。
雲楚立馬丟下季語,朝自己家裏跑去。
季子墨看著他的背影,呆愣一下。
就這麼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那個正常人會被人追殺,放眼望去,除了他們季家,誰有這個資格能值得別人追殺?
少女一定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少女知道,就不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麼?
第二日天還沒亮,雲楚背上書包,提著行李箱乘上巴士,匆匆向著學校奔去。
時間還早,路道人不多。
迎麵開來一輛跑車,豪華程度讓沒睡醒的司機眼睛一亮。
兩輛車擦肩而過,很難想象會有這麼鄉間小道上會遇見一輛豪車。
雲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沒有注意窗外,更沒有注意到車窗在經過他時微微下調。
現在原主是一名高三學生。
雲楚回憶著原主生前。
高中知識,作為殺手,要學會在各種場合應對自如,雲楚接受過各方麵專業培訓。
高中的東西,對他她來說,輕而易舉。
一個小時後,巴士在望德高中停留下來。
雲楚下車後,迎麵便是一個巨大的操場,操場邊緣有一個高大的名人雕塑。
雕塑上麵印著幾個大字:
教育為本。
這是全市最好的貴族學校,裏麵的人非富即貴,來往的學生和家屬都穿著昂貴的名牌衣服,手腕上戴著各式各樣的手表。
唯有雲楚是一個例外。
她上半身穿著一身黑色短袖,下半身是一條洗到有點發白的牛仔褲,頭發因為沒剪過,偏長,紮著一個短小的馬尾,手腕上幹幹淨淨,全身上下沒有過多裝飾。
她的格格不入理所應當吸引別人更多的目光。
“看,那裏有個土包子。”
“嘖嘖,穿得真醜,真土,學校什麼時候來了個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