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好帥!”
“就是啊!而且鼻子好挺!”
“那你和他生一個混血寶寶好了!”
那兩個女生的表情我記憶至今,當時我就踮起腳,想要瞧瞧是哪個神仙。
這一看,嚇了一跳。
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抱著吉他,微閉雙目,柔情與硬漢風不再相悖,好似一隻正在月下喃喃自語的雄獅。
後來,Mike問我是什麼時候對他動心的,我想了半天,覺得是第一次看他彈吉他的時候。
他立刻起身,從琴盒裏拿出吉他,問我記不記得當時唱的哪首歌?
我記得,是《加州旅館》。
可當時,我立刻後退,心想冤家路窄,這吉他不學也罷,大不了拉二胡。
正後退,突然聽到“哎呦”一聲,我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啊!”
我回頭道歉,看到兩個同樣高鼻梁的男人,當時並沒有意識到是和MIKE同一個班的國際交換生。
說是男孩,可他們滿臉胡子,看起來30歲快40了。
“外教老師,不好意思啊!”
“What?”
其中一個藍衣服的誇張地反問,另一個紅衣服的則擺擺手。
“Nice to meet you!”
我三腳貓般的英語立刻蠢蠢欲動,“Nice to meet you too”
沒想到那個藍衣服的立刻接話道“Nice to meet you three”
我愣了半天,好家夥,拿我開玩笑呢?
這時,人群中的吉他突然開始淩亂,伴隨著有些嘶啞的嗓音,一曲《加州旅館》緩緩開唱。
有時候,僅僅一瞬間,你真的能感到自己的心髒仿佛一顫。
我是個小鎮做題家,考上省會的學校幾乎消耗掉了前18年大多數的精力,如今近距離看到有人如此展示才藝,真的心生羨慕。
不過,我似乎從人群縫隙看到主唱朝我這邊轉了轉身。
女生們又是一陣歡呼。
“切!嘚瑟個毛!”
心裏不服氣的情緒頂到了腦門,直接走回教室,飯都沒吃。
回到宿舍,我和三個剛認識的舍友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
“聽說中苑食堂今天有幾個外國交換生表演!”
“切!洋鬼子!”
“就是,據說一幫女生都搶著去報名!”
“好羨慕啊!”
“老三,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是在中國,咱們的女孩得咱們保護!”
“怎麼保護?”
我們還沒說出個結果,探討如何阻止留學生勢力入侵,這時,宿管阿姨敲了敲門。
“你們哪個是張傑啊?”
“我!”
我有些遲疑地站起來。
“有人把這個放前台了,說是入社通知書!”
我一看,是一張吉他社的宣傳彩頁,上麵還畫了個吐舌頭的小人。
“我擦,老四,你TM是叛徒!居然加入了洋鬼子!”
“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