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彈丸之地名動整個中國
水袖下的世界輕柔舒緩、抑揚頓挫
高高的馬頭牆等我千年
我來時推土機血噴大口
“拆”字成為最時代最顯赫的音符
今夜無夢夢中的女子走出重簷飛角
四水歸堂時天井的光斑駁
綠籬青青而人不再回來
隻留下白牆黑瓦的風
我隻好在河水回旋的地方打量一匹馬
在荒蕪的洲上飲一川的寂寥
石板仍然清脆酥依然如徽墨
巨大的歙硯已沒有濃稠的墨水
隻好在宣紙上胡亂地塗鴉
臨摹宋時的碼頭
或走進秧苗深處開一次秧門
一個下午我在這個叫屯溪的地方打發時光
從東到西又從西到東
想起那些如雷貫耳的名字
春雷便在頭顱上炸裂雨水落進天井
天空如此渺小隻好想念山的高遠鬆的冷峻
茶的甘苦在穀雨之後
2010.5.1黃山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