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音樂在幹涸的河床上
零落成虹那枚散落的心事
在月光的瑩瑩中褪下完整的苦難
最初的歸路
沿著花蹊悄悄走來
不知道這樣的時刻
該以何種姿勢麵對月影上的桂
握住靜謐焦渴已久
形容枯槁的我舉目回望家鄉
一條河流便穿越了靈魂的全部
紅河穀那聲悠長的呼喚
讓我在空氣柔軟的觸須中
感到一種恩澤的潤撫和感激
將緋紅的歌聲擂向泥土
月光空氣和水分便在滑落的身體內
歡暢地流淌
心於是熱烈地飛翔
歌聲援月光而上接近燃燒的鄉土
明麗的河流以及傾斜的鼓樓
我知道我的翅膀
又找到安祥的風透明的雨了
寂寞之外
隻有歡愉的語言
在地層之下呼吸
最終完成一種遊子的形象
青蔥的草地深處音符切入
而靈魂的碎片在自由的風中
已聚集成飽滿的霞光
1994年10期《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