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發現，比妖不好的還有另一個身份……”
——
“咳咳——”蒲英費力的睜開眼睛，朦朧中隻看到一個人臉輕輕伏下來，似是要親吻。
“水、靈。”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上方的陰影，翻滾過去，用盡全力開始咳嗽。
“吐出來會好點。”水靈盡職盡責的拍著她的背部，目光隱忍的看著她，語氣輕柔的說道。
“咳——”蒲英捂住胸口，隻有種想將心咳出來的感覺，眼角的淚水隨著落入眼前是水麵上，發出“啪嗒”的聲響。
她沒有說話，隻任肺部難過的酸味想要湧出來的感覺，幸運的是四周的仙霧淹沒了她麵向水麵的臉，她看不到水麵映照的狼狽麵孔，也沒人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許久之後，直到水靈覺得手拍的酸了，一直幹咳的聲音才緩慢的降下去，從前世今生大門邁出時，他看著風君抱著的那人，本想玩笑的喊一聲小妖。可沒想到身邊一個陌生男子卻輕聲道，她不是小妖。
那時隨著這聲想起的是熟悉的聲音，她喊道：靈兒。
靈兒，千年前並蒂蓮花中又一株對自己的稱呼。
他急忙衝向天空尋找小妖的身影，卻意外發現前方潔白的身影毫無預兆的兜頭落下，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天池！
“水靈。”蒲英再次空洞的喊道，她回過身來，狼狽的用衣袖擦了擦臉，想要笑，卻再次流下一滴淚。
水靈疼惜的用水袖輕輕擦拭，“別哭了，小妖，別哭了，什麼都會過去的。”
蒲英愣愣的抬起頭，邊笑邊說：“不了，剛才我昏迷的時候，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不想向過去低頭，即便是四世也不行。”她仰起頭，看著上方近在咫尺的天空，天池內的仙霧到了上方，明顯變弱。
“水靈，你去幫我辦一件事吧。”
水靈手中一頓，慎重的看著她，緩緩問道：“三生石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句話剛問出口，就見本已平靜的小妖再次顫抖起來，可是她卻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臉撇向一邊，靜靜說道：“你替我去趟魔界，告訴魔君半夏，就說我被仙界挾持，等她來救，若她不來……若不來就算了……”
她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就連自己也不敢信任，昔日裏妖族聖地情景很快被她壓下去，隻呆呆的說完這句話，強撐著身體站起身。
“為什麼要這麼做？”水靈恍然的扶著她，卻被她撫開，直覺上小妖的這個打算一點也不好。
蒲英卻沒解釋，隻一直撇過臉不再言語。
水靈急的猛然站起來，轉身走到她正前方，抓住她的肩膀，逼迫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我去魔界通知魔君說你是被挾持在這裏？”
如同死寂般的眸子終於掀開，唇瓣被她自己咬的破碎，蒲英終究還是成了紅蓮的模樣，平靜的外表下是尖銳的語言，“不想幫我？覺得我不值得？覺得天婉才是真正該被保護的那個，而我不是？”
“不——不是的。”水靈驚惶的後退，直至被她逼到天池水邊，隻差一步就會落入水中，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麵孔，陌生和熟悉交錯而起，一會兒是微笑著給天婉講故事的天玉，一會兒是拚盡全力隻想救別人的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