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鬥的好夢被屋外嘈雜的聲音吵醒,其中一個女聲哭叫的特別淒慘;五鬥不悅的起身,隨手披了件外袍向屋外走去。
皎潔的月光之下,豐園的庭園內正在上演一出懲奴的慘劇;糯兒被兩個強壯的仆婦壓製住在地,兩個家丁的棍棒無情的輪番落下,鮮血不斷的從糯兒口中湧出,堵住了她求救的嘶叫聲,家丁下手卻是越來越重,再來幾棍便可要了她的小命!
五鬥來到園中看到的正是這般情景:林管家陰著臉像毒蛇一般盯著快死的糯兒,而俞培之仍舊是滿麵溫雅的坐在月光下把玩著手中的折扇。
看見家丁狠命掄下的棍棒,五鬥不悅的微皺起了眉頭,藏在外袍下的手指微微一彈,兩根杯口粗的棍子啪的一聲折斷了。
施刑的家丁不明所已的舉著手中的斷棍麵麵相覷,帶著疑惑的目光最後請示的落在了林管家的身上。
“接著打,打死為止!”
林管家眼睛望向俞培之,見他沒什麼指示,便沉著臉吩咐道。
兩個家丁得了令,從旁邊的家丁手中拿過了棍子,在手心中啐了幾口吐沫準備繼續施刑。
站在樹後的五鬥見此情形忍不住的冷笑了起來,敢情今天這出戲是專門唱給她看的!她的手腕一翻,往糯兒的身體裏注入了一股靈力,護住了糯兒的心脈及元神;
兩名家丁的棍棒再落下時,糯兒口中的鮮血已經止住,頭側向一旁已然昏厥;
“表哥可真是好興致啊!”五鬥從樹後的陰影中走出,麵上掛著難得的譏諷笑容:“大半夜的居然帶人到我園子裏幫我管教下人!”
“表妹,我也是奉了姨父之命,這丫頭害肖府白日丟了那般大的臉麵,死不足惜!”
俞培之見五鬥出來,也不起身相迎,隻是把扇子放在手心裏輕敲著,麵上仍舊是迷死人的溫潤靜雅。
“是死不足惜!”五鬥冰冷的眸光掃過家丁棍下的糯兒,麵上沒有絲毫的同情!
“隻是,把她打死之後是不是就輪到我了?”五鬥眼中滿含譏屑,真想看看這幫人除了這招還有沒有別的!
“那裏,表妹過慮了!”俞培之淡然笑開,這笑容在月光之下竟帶了幾分妖嬈!
“都給我住手!”五鬥轉身衝施刑的家丁喝道;
兩個家丁見大小姐發話,諾諾的收了手;眼光瞄向林管家,林管家自從五鬥出來就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壓根就沒敢抬過頭,此時根本就顧不上發號施令!
“繼續!”俞培之帶笑的眼睛望向五鬥,輕輕吐出兩字!
“誰敢!”五鬥回頭,瞪向俞培之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退縮;
“表妹!”俞培之故做為難的皺起了眉頭,“這可是姨父的命令!”
“是嗎?”看著俞培之的惺惺作態,五鬥忍不住的冷笑;真想撕開他這幅偽善的皮像看看裏麵都是些什麼!
“那就讓他親自來吧!”五鬥笑意擴大,微抬了頭用蔑視的眼光看向俞培之:“你必竟也是個奴才,沒資格要別人的命!”
啪噠,俞培之手中的折扇應聲而斷,四周一片寂靜;半響後俞培之輕笑起身丟了句“也對”瀟灑而去。
沒了主事的人,剩下的仆眾跑的比兔子還快,壓住糯兒的兩個仆婦卻被五鬥攔了下來,兩人硬著頭皮按吩咐將糯兒抬進了屋,認命的為她清理傷口。
肖府宴廳此時依舊燈火通明,盛王與長樂小侯爺高居首位饌玉炊金,兩人神態自若宛如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一般;宴廳之中暖風微酣、鶯歌燕舞好一派溫靡景象!
封澈手中抬著金盞,卻遲遲不往嘴邊送,看向武司辰的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因為長樂小侯爺的心情看上去非常的好,一直掛在唇邊的微笑連他這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的要被迷惑!
“遇上什麼美事了?”封澈終於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金盞湊到武司辰的麵前小聲問道。
斜倚在椅靠上正在看歌舞的武司辰微轉眼眸瞄了封澈一眼:“無事!”
“騙我!”封澈不信的往前再湊了幾寸,“無事你會笑的如此魅惑,連弟弟我都為之傾倒!”
“隻是找到一些好玩的事情罷了!”武司辰轉頭繼續專注於廳內的歌舞,嘴角仍微微上翹;
“這肖家除了老頭就是丫頭,能有什麼好玩的!”
封澈不解的坐正身子,這肖老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做東道宴客居然缺席,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
“你也別怪那肖老頭!”
旁邊的武司辰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在旁邊說道;
“不怪他,我的麵子可沒地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