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聽後,臉色有了幾分疑惑,低聲詢問道:“這樣說來,你也是當年皇族的追殺對象,若是皇族想殺你,你不可能躲得掉,可你卻平安無事的在皇城生活了這麼久,還在錦繡樓這種皇親貴胄的眼皮子底下都無人察覺,這有些說不通吧?”
張興的臉色再次一黑了,似乎有些後悔跟陳壽說了這麼多,這個人的思維太過縝密,根本不能以他的實際年齡來評判他的能力。
張興略顯結巴的說道:“可能是皇族認為我隻是個小角色,沒什麼追殺的價值吧!”
陳壽笑道:“若是驗屍的主官都沒價值,那你們司天監死的那幾個執事就太過冤枉了,其實你不想說也無所謂,我大概能猜到,你應該是掌握了案件的重點細節,以此威脅了楚王,而楚王忌憚你手上的東西,所以才不敢動你。”
張興假意聽到了笑話一般的說道:“陳公子太會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敢威脅楚王,而且楚王殿殿下能是被我威脅的嗎?他若是想殺我,豈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輕鬆。”
張興雖然說的極為輕鬆,但眼神中的慌亂已經有些藏不住了,心中暗暗罵道:“這個陳壽到底是何方神聖,絕非白露書院還沒畢業的毛頭小子。”
陳壽輕笑了一聲道:“你的女兒丟了,或許與此事脫不了幹係,所以,我勸你還是如實相告,不然我很難幫你將女兒找回。”
陳壽本以為沒有父母不在乎自己的女兒,所以張興應該會妥協,可張興卻極為果決的回道:“陳公子,該說的我都說了,您若是能幫我找回女兒,我自當重謝,若是找不到,我也不會勉強,我們自己別過吧!”
張興說完就再次靠在石獅子上裝出一副要休息的樣子。
陳壽知道,張興隱藏的秘密遠大於他女兒的命,所以他才會如此,現在看來,這個秘密短時間之內,是沒辦法知道了。
戶部尚書府上,張浩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慘白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斷手已經被太醫接好,但能恢複如此的可能性並不高。
曲鬆跪在床榻前滿是愧疚,而張府傑站在床邊,臉色並沒有過多的憤怒,隻是有些疑惑。
剛剛張浩的生母撒潑打滾的求張府傑為張浩報仇,張府傑不僅沒有答應,還叫侍衛將那女人拖了出去。
張浩恢複了些許後,極為委屈的看向張府傑道:“父親,那陳壽明顯就是沒將你放在眼裏,我也打聽清楚了,他是陳北冥的遺孤,與禮部薛侍郎的女兒薛冰是夫妻,但薛冰最近一直住在薛府,恐怕與那陳壽已然行同陌路,現在根本沒什麼背景,雖是與康王走的近,卻也隻是泛泛之交,他說那女人是康王妃,我感覺也並不可信,康王妃怎麼可能男裝出現在錦繡樓,我看他就是在嚇唬我,為的是不讓我找他的後帳。”
張府傑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說道:“陳壽這個名字,難道你這蠢貨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張浩片刻的思索後,突然說道:“難道是當時為康王贏下錦繡樓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