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聽陸修睿說兩人想出去吃飯,便主動提出給他們做飯,笑然想還是別麻煩了,她臉色不好,問她她又說沒事,就想讓張媽休息休息,張媽卻執意要去做。
陸修睿見張媽執著,便問她還忍不忍得住,要不就在家吃,笑然隻好同意。
張媽看著他們吃她做的飯,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欣慰,笑然對此非常不解,偷偷問陸修睿,他卻說張媽是個非常具有母愛的人,看不得他們餓肚子。
笑然便信以為真了。
剛吃完飯,陸嘉儀回來了,講著電話,興高采烈的,見了他們,倒是很開心地喊了聲,“二哥,二嫂”便上樓了,笑然詫異得不行,難道這就是戀愛的魔力?
陸修睿還挺滿意陸嘉儀的表現。
笑然覺得這家人真是沒一個人是能用常人的思想去概括的,想著老男人明天要走了,應該要收拾點東西吧,就催著他回家。
陸修睿抱著她親了口,笑著說,“我也沒什麼可帶的,最重要的東西的都留在這裏,再帶什麼都沒意義。”
笑然聽著,心裏甜著,鼻子卻又是一酸,錘了他一拳。
老男人現在倒是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還說得這麼隱晦。
回去的路上,夕陽西下,笑然看著車窗外的殘陽直發呆,情緒一直不高。
老男人見她這表現,雖也不舍,心裏卻是滿意得很,小妻子知道不舍就好,心裏頭牽掛著他,他才稍稍能放點兒心。
笑然幫他收拾行李的時候,翻看了下陸修睿一年四季的衣服,發現櫃子裏的衣服其實並不多,還不如他這兩月幫她買的衣服多。
冬天就兩件黑色呢大衣,並不厚,連件羽絨服羊毛衫保暖內衣都沒有,夏天換來換去就那幾件黑白襯衫和西褲,春秋天不知道他怎麼過的,反正除了兩套休閑運動家居服,就沒了,還有幾套是疊得異常整齊的軍裝和迷彩服。
她以前一直沒留意,這回翻了才知道老男人一直過得什麼日子,生活裏的色彩除了黑就是白,要不就是軍裝。
她問他冬天的衣服去哪兒了,他說都在那兒,她又問,冬天就穿件大衣?他說是,她就沉默了。
老男人是以為自己是銅皮鐵骨嗎?北方的冬天寒得能把人活活凍死,他竟然連件保暖的衣服都不備!這些年他一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心竟然抽似地疼。
她在幫他收拾行李,陸修睿便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書,很享受這樣的氛圍,妻子幫即將遠行的丈夫收拾行囊,所有的不舍和綿綿情意都裝在那單薄的行李中。
笑然突然跑過去,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道,陸修睿悶哼一聲,抬臉不解地望著她,卻見她眼裏淚花翻滾,心一下便軟了。
“怎麼了?老婆?”
“我看看你是不是銅皮鐵骨,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感覺!”笑然嬌嗔地瞪著他,“還是你以為自己是北極熊,光一身皮就夠耐寒!”
陸修睿聽著,眼裏柔情似水,嗤嗤地笑,他的小妻子會心疼他了。
笑然把他的牙膏牙刷毛巾剃須刀這些小東西全都給裝進了行李箱,當陸修睿看到那滿滿一箱子東西的時候,意外極了,他從不知道他的東西竟然有這麼多。
“老婆,你....希望我長駐那兒不回來?”看了眼裏頭的呢大衣,他臉便黑了下來。
“不是啊!”笑然仰臉看著他,眉頭皺成一團,“你說可能半年也回不來一次,所以我把冬天的衣服也給你裝上了,馬上就秋天了,天轉涼很快,衣服不怕多帶!”
陸修睿挑了挑眉,動了動嘴唇,終究沒再說話!
正要出去吃完飯的時候,陸夫人打來電話,說調令怎麼來得這麼突然,讓他們過去一趟,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
陸修睿聽了,就有點不耐煩,說不過去了,慌稱正收拾東西,陸夫人聽了更是哭了出來,笑然在旁邊都聽到了她的哭聲,心說做母親還真不容易,兒子出個遠門想見一麵告別也不行,就推了他一把。
陸修睿見狀,倒是會心一笑,正想說幾句安慰話,就聽老爺子在那頭咆哮。
“哭什麼哭,哭喪啊!少妨礙他們小兩口!”
然後,陸夫人立馬便止住了哭,掛了電話。
他失笑,心想,老爺子才是那個善解人意,他媽就是那種典型的婦人之仁。
笑然還惦記著那卡,去吃飯的路上便問陸修睿這卡的密碼,陸修睿就笑。
他就知道威逼不成,利誘肯定奏效,便故意道,“有點兒忘了,可能是XXXXX吧。”
笑然仔細記了下來,想了想,不對,這不是她生日嗎?恍然大悟。
她總有種自己已經一步步走進了老男人陷阱裏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