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兒回過頭,見笑然正微笑著朝自己走過來,略略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她身旁的男人見笑然娉婷走來,雙眼一亮,“這位是?”
“噢,周總,這位是我妹妹,白笑然。”白婧兒聽了,忙上前拉著笑然介紹,“笑然,這位是NB集團的執行CEO周總,打個招呼吧?”
不等笑然打招呼,周總便淺笑盈盈地伸出手,“你好,白小姐,初次見麵,多多關照。”
笑然有點尷尬,原來白婧兒在談生意,若是早知道,她便不打招呼了,這會兒有點騎虎難下,便笑道,“哪裏,哪裏,周總好,以後還得請您多多關照。”
本來就是客套話,卻不知這話正好走進了人家心裏的那道門。
“誒,那正好,周某是否有幸請白小姐共飲一杯?”周總微微弓著腰,伸出手搭在門把手上,盡量做出一副紳士的樣兒。
笑然想也沒想,便婉拒道,“不好意思,周總,今天跟朋友一起來的,下次有機會吧,她們還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上次和顧頃國喝酒的後遺症還在,雖是虛驚一場,但足以讓她吃一塹長一智,不敢再和陌生人喝酒,哪怕身邊有親姐姐也不行。
周總聽了,臉色刷一下變了,立馬挺直了身子板兒,雙手背到身後,昂首挺胸地站著,兩眼都快看向天花板了。
笑然見他這變化,心說算是拒絕地對了。
這說得委婉點兒,他剛才那還是一副紳士樣兒,現在就成了清風傲骨了;要說直接點兒,簡直就是從婉佞到傲睨自若的兩極分化。
白婧兒注意到周總的臉色變化,便立馬拉住笑然,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周總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不就喝一杯酒嗎?你就進去喝一杯,讓他高興高興唄!”
說著,拿手肘推了推笑然,示意她說話。
笑然也不轉身,停在那兒,白婧兒的話一完,便直接往外走,根本從未因此而躊躇,生意上的事,她不想介入,從來就不是她的事兒。
她爸說過,公司就是打算交給白婧兒的,正因為此,白婧兒才出國深造,研讀MBA課程,她和這公司沒有任何瓜葛,憑啥要因為它去賣笑,做自己不喜之事兒?
白婧兒見她不為所動,忙又拉住她,壓低聲道,“如果留不住他,公司將損失慘重,很有可能一蹶不振。”
“哼”,這時,周總見白婧兒都勸說不了笑然,她還是背對著自己,一副非走不可的架勢,顯得很是不耐,傲氣地冷哼了一聲,酸溜溜道,“人家不給麵子,咱也不強求”,說著,便推門而入。
“誒,周總.....您別生氣...”白婧兒見他不悅之色溢於言表,急了眼,轉頭對笑然疾言厲色,道,“白笑然,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不是爸媽養大你的是吧?以為嫁了個好人家,從此就可以對白家沒有責任不聞不問了是吧?你娘家的公司倒了,我們沒錢沒權,到時我就瞪大雙眼看你在那高貴的陸家能呆多久!”
說著,便也要推門進去,笑然轉身一把拉住她,“你說清楚,什麼叫公司倒了?公司沒了這個客戶可以再找其他客戶,為什麼沒了他就會倒?”
她真的不在乎她爸會把公司交給誰,但如果倒了,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且先不論這公司是誰的心血,一定要維持爾爾,這比較虛,她其實沒那麼高境界,但有一點,她非常在意,這公司原來要倒的時候,是她爸媽用她一生的幸福做賭注換來最後的轉危為安的,如果現在它還是要倒,那她之前被做的交換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意義。
“為什麼?”白婧兒冷笑一聲,一手拉著把手,隨時可能進去,似乎並不想和笑然多說,“那就得問問你都幹了些啥好事兒了!咱們公司的老客戶基本都是孫誌鵬介紹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孫家父子倆因為你和那個什麼陸嘉儀被關押後,咱們公司所有的老客戶一夜間都因為害怕全部要求和我們終止合作。每個人都在諷刺我們是皇親國戚,誰敢與我們合作?都怕稍有差池,落得和孫家父子的慘狀。那些老客戶可都是咱們省內數得上的大企業,一終止合作就意味著我們在整個行業的供應鏈完全斷裂,產品庫存大量積壓,運營資金嚴重不足,如果再沒有大公司能吞下我們的所有庫存,公司最終的結果就是資產重組後的清盤核算,也就是破產!”
說完,她甩開笑然的手,“而周總的公司是目前唯一的一家願意和我們接觸又有這個實力吞下我們這些貨的合作商”,接著又是一聲冷笑,轉頭便要義無反顧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