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樓,笑然便迫不及待地給媽媽肖然先打了個電話。
她說的開門見山,問了下公司的近況,讓她不要有任何隱瞞。
肖然很詫異,這事兒她怎麼會知道,雖扭扭捏捏的最後還是說了個大概,確實與白婧兒所說相差無幾,也就是說,爸爸的公司現在確實麵臨困境。
肖然還沒完全說完,就在電話那頭失聲痛苦,哭訴著說是笑然的爸爸現在急得真是一夜白頭了,姐姐白婧兒這邊也一直談不成公司,本地願意合作的公司沒有,外地的公司就更無需說了。
她媽這麼說,她便知道白婧兒應該還沒和家裏報告與周總簽了合同的事兒,便安慰道,“媽,別哭了,這事兒能解決的。”
“解決?還能怎麼解決?”肖然抹著淚,很不相信,“連你老公,我的首長女婿,自家人都不肯幫忙,我們還能指望誰?反正咱們家現在是等著完蛋!”
她聽著母親話裏的埋怨,既心煩又無奈,便幫陸修睿辯解道,“媽,陸修睿不是不想幫忙,他隻是個軍人,生意上的事他本來也就不懂。”
“好了,好了,不說了。嫁過去才多久,就會幫著老公說話了!哎,算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啊。”肖然歎了口氣,對女兒多少有些不滿。
她原來還真想著說讓笑然找陸修睿,看能不能讓他動用點人脈關係處理下他們家生意上的事兒,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好說話。不過,她爸恁是沒同意,非說要親自找女婿談,隻說不想讓笑然卷進來,這下好了,女婿不賣嶽丈的麵子,還不得大女兒自己一家家公司地談。
笑然聽了,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倒也沒再多說,隻說讓她別鬧心了,事兒馬上就能解決便掛了。
和家裏打完電話,知道白婧兒沒騙自己,她便找翻出陸修睿的電話打給他。
電話很快接通,她正為此高興,卻聽那頭的人搶先道,“老婆,我現在得馬上去開一個重要的戰術戰略擬定會,等會兒完了我聯係你,嗯?乖,晚上別出門,早點睡。”
還不及答應,陸修睿便掛了電話,她呆呆地看著手機,看著亮亮的屏幕輕輕“哦”了聲,好一陣失落。
不過轉念一想,記得他說下個月月底就是一場重要的聯合軍演,便很快調整了心情,抱著理解的態度去安靜地等待,但又怕陸修睿開會開到很晚,便掏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老公,你說過,咱們要好好過日子,不論遇到什麼事兒,都要彼此信任。你說得對,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兒,我都會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一定要。
這條短信,打了又刪,刪完又打,幾次輪回,一直不滿意,第十一遍時敲定,仔細閱讀了幾遍,最終還是發了出去。
她舒了口氣,她知道她應該和陸修睿坦白,但這個時候若是告訴他,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她解決,首先是他現在正在緊張的演習訓練階段,耽誤這個不說,他還肯定會被牽扯進她家公司上的事兒,而他原本就不想介入,否則也不至於直接拒絕她爸,所以她也不希望他被迫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兒。
再者,她還擔心陸修睿要是出麵管這事兒,隻怕萬一被周總抹黑政治作風上的問題,什麼官商勾結之類,這對陸修睿和陸家來說,才是真正的打擊,無端惹一身騷,她真是被孫誌鵬的錢給嚇怕了。
既然是孫誌鵬之流的朋友,笑然想也不能說她多慮,再卑鄙的手段隻有她們想不到,沒有這周總做不出的,從照片這件事上就能看出。
洗完澡後,笑然靜靜地躺在床上,思考著該如何解決周總的事兒,想半天,也沒啥頭緒。
約莫個把小時後,手機“滴滴”地響了兩聲,她條件反射似地翻身,興衝衝地從床頭櫃上抓起手機,還以為是陸修睿的短信,定睛一看,卻見是李曼。
笑然,聽說你回學校了,這個周末我回去找你,有些事咱們得好好聊聊。
她看著短信內容,怔了下,猛得想起在陸修睿部隊的時候,李曼打過電話給她說她瞞著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兒,還說讓她回市裏的時候告訴她一聲,她竟然完全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