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畫腦子嗡嗡地響,聽不進任何話。
她真是沒有想到會撞見這麼一幕,雖說他們已是名義上的夫妻,這種事多少肯定是有的,但被自己這麼撞見,她始料未及,也無法接受,愣愣地,一時腦子一片空白,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心髒的地方痛地讓人窒息。
目光死死地盯著陸修睿褪到小腿的家居褲,那誘人的古銅膚色似要灼傷了她的眼。
她的腦中盤旋著無數個疑問:他不是說收拾東西回去嗎?不是要回去嗎?難道一會兒都不能等嗎?是她勾引他嗎?還是他主動索要?
這些信息對她來說真是太重要。
陸夫人說她遲早是要白笑然滾蛋的,因為她的八字與陸修睿的不和,與陸家不和,隻會給陸家人帶來災難,而她要的隻是陸家繁榮昌盛,反倒是她顧綿畫,八字與陸修睿和得不得了,他們倆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希望她不要放棄,勇敢地追求陸修睿。
好,她信,她全都聽伯母的,為了她還沒來得及實現的愛情,為了她這些年虛妄的等待,她想搏一搏,更想爭一爭,她想自己真是沒有哪裏比不上一個小丫頭,即便有,她唯一的不足也是沒有長出一張與杜笙月相似的臉。
她想不通,為什麼陸修睿寧願給沈叢機會,給杜笙月獨一無二的愛,最後還給這個與陸家沒有任何淵源的小丫頭一個她從小就在他身上渴望的婚姻。
她們到底比她強在哪兒?沈叢虛偽,歇斯底裏,杜笙月心計,心腸硬,白笑然呢,不過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如沈叢審時度勢,也沒有杜笙月的陰險聰慧,她很嫩,還很衝動,甚至有時有些許天真。
她覺得隻要陸修睿說,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她就可以變成那樣的女人,她這樣彈性的姑娘,怎麼就不招他喜歡了呢?
她從失落到絕望,再到不甘,期間是她所有無法重頭再來的美好青春,她甚至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執著,執拗地想做他的新娘,而將其他的所有男人拒絕在心房門外。
這一幕,似從靈魂深處逼視著她需要重新審視自己,認知自己的感情了。
她的腦子有些亂,鼻頭酸酸的,不知是委屈還是不甘,有種想哭的衝動。
陸修睿#已屏蔽#火沒泄完,有氣沒處撒,抱著裹著被子的笑然動彈不得,臉色霎時陰沉地像要吃人。
笑然悶頭躲在他懷裏大氣不敢出,這種事被人撞見,她沒臉見人,羞地隻想當場把床刨個坑埋了自己,等來年發芽再重新做人得了,身體便也不由自主地就在那兒緊張地顫抖,她也確實受了驚啊。
陸修睿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像隻受驚的小貓似的,身子不住地抖,忙在她背上輕輕地拍,示意她沒事兒,別緊張,又側頭斜眼瞪了瞪房門口的顧綿畫,見她還兀自站著,目光盯著那床被子,越發惹出他的怒火,不覺聲音又高了幾分,怒道,“滾出去,聽見沒有!”
顧綿畫身子一頓,思緒被拉了回來,晃過神,見陸修睿臉色黑地嚇人,她的臉色漲得有些青紫,似羞似怒,低聲咕噥了句,不知是道歉還是什麼便轉身退了出去。
門啪地關上,恢複了一室的安靜,陸修睿忙將蓋過笑然頭頂的被子拉下來,低聲安慰她,“老婆,繼續……”
不等他說完,笑然燒紅著臉粉拳朝他胸口不輕不重地一砸嬌嗔道,“繼續你個頭啊,瞧你猴急猴急地幹的好事,我以後還怎麼見人!!!你快出去,快出去啊!”
她簡直覺得無地自容了,#已屏蔽#作勢就去推他。
陸修睿隨她打,反正不痛不癢,關鍵問題是這才哪兒到哪兒,他壓根就沒盡興,她想推他,力道根本不能和自己比,反握住她的手壓在兩側,抱著她就勢一壓,便將她放倒在床上,又湊到她唇邊,偷啄了口,皺著眉十分不滿道,“怎樣?就算現在老爺子站在這兒,也休想阻止我和老婆幹正經事!”
反正顧綿畫也看見了,#已屏蔽#,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再有人來打擾的了,他還樂得有時間。
靠,正經事,笑然聽了差點沒替他咬了自己的舌頭,這是要臉的人說的話嗎?
她被他這麼一逼,有些急了,使勁兒去推他,見他臂力大得很,壓根不是一個級別上的,便杏眼一瞪,怒道,“你敢!都這麼久了,難道你就不累嗎?快給我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