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陸修睿隻有這麼堅定地告訴自己,才會相信這的確是真的。
笑然情緒穩定了些,扯出個笑,不覺牽引了右眼,疼得一齜牙。
陸修睿的大掌輕輕撫了上去,幾乎能感受到從繃帶裏頭傳出的火辣觸感。
痛在她身,也疼在他心。
好容易才將她哄得閉了眼,他愣愣地看著她的小身子輕輕地縮成一團,心裏沉重得恨不能替了她去受這些苦。
他知道不論他多麼堅定地告訴她,她還是在害怕。
他上前抱住她,想讓她躺在他懷裏,“笑然,等你睡了我再走,粥好了我叫你。”
笑然閉著眼,溫聲道,“不用,做你的事去吧,我沒那麼脆弱,你都說了,能治好,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去吧,這樣躺著我不舒服。”
她明白他的擔心,便小小撒了個謊。
陸修睿不再說話,將她輕輕放下,便出了門。
他拿著手機沉了沉目光,最終還是撥了白家的電話。
他想笑然相比他媽,更希望見到的是嶽嶽母吧。
電話接通,他怕白家不知他的手機號,就主動道,“媽,我是陸修睿。”
“喲,是首長女婿啊,怎麼了,有事?”肖然見陸修睿竟然主動打電話給自己,又聽到那一聲媽,有些受寵若驚。
“嗯。”陸修睿有些難以啟齒,人家把一活蹦亂跳的女兒交給他,現在傷痕累累還要她娘家人來照顧,態度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謙遜,“笑然出了點意外,受了點傷,但是別擔心,沒有性命之憂,不過人現在還在醫院.....您能過來幫我照顧她一會兒嗎?我一個小時後就回來。”
肖然聽了,大驚失色,“什麼?然然受傷了?傷在哪兒了?在哪個醫院,哪個病房,我馬上過去。”
陸修睿便帶著對嶽母的愧疚簡略說了一遍,也大致提了下孩子的事,肖然一聽笑然有了孩子,心花怒放起來,笑著說太好了,太好了,直說馬上和他嶽父一起去醫院。
陸修睿收了電話,打算去笑然的主治醫生鍾醫生那裏打個招呼,讓他們十分鍾一趟去笑然那裏巡房,這樣,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若是有不舒服,醫生護士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剛到鍾醫生辦公室門口,就見三個人走了出來,他一見便皺了眉。
“你們在這兒幹嘛?”陸修睿一點不客氣。
“本來是來找你,不忍心打擾你和你老婆,就隻能來鍾醫生這裏坐坐了。”開口的是顧頃城,他笑著遞給他一份報紙,指了指上麵的頭條。
陸修睿見著這男人心情就不好,但還是接過報紙,一看上麵的字,眉頭又是一凜,怒道,“你竟找癮君子辦事!”
“那又如何?”顧頃城眉頭一挑,笑道,“現在人死了,就有理由通緝他了,你的人不是都打探清楚了,就是他嗎?”
這時,半天沒開口的顧綿倫突然幽幽道,“我的扣子可能被這個癮君子吞了。”
“顧綿倫!”
“顧綿倫!”
陸修睿和顧頃城齊齊衝他怒喊,一人一拳砸在他胸前。
“你真是太久沒有運動都荒廢了吧!趕緊去找個女人,別再給我整天對著神經病了!”陸修睿一腔怒火。
杜笙月攬著顧頃城也笑道,“是啊,綿倫,別再想著以前的事了,趕緊找個女人吧,連端木離生都開始相親了,可就剩你了。”
顧頃城卻對陸修睿道,“海棠,你也別怪綿倫,他又不知道是我們計劃好捉鳥的,要知道怎麼會扔下你老婆去救那個人,你這在醫院一守就守三天,不吃不喝的,對她也算是無微不至了,要讓陸夫人和老爺子知道了....”
陸修睿驀地打斷他,看了眼他旁邊的女人,“換做你老婆撞車三天三夜沒醒,你守不守?”
說著,又咬牙切齒地補一句,“不要再叫我海棠!!”
他知道這事怪不到顧綿倫頭上,也知道顧綿倫心裏對他是愧疚的,覺得自己沒照顧好笑然,讓她受了這傷,他估摸著他這些天定是在搜羅全世界的名醫,治好笑然的眼睛吧,他不會去製止,他也安排了人在查,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杜笙月一聽,就咯咯地笑,饒有興趣地望著顧頃城,纖長白嫩的食指在他臉上畫圈圈,“是啊,別逗他了。說說看吧,我也想知道你守不守,可是不吃不喝哦!”
顧頃城聳聳肩,握住杜笙月的手,狠狠親了口,“自然是要守的,為你,守個肝腸寸斷也值當的,但眼下抓住那小子,揪出沈昕也很重要是不是?”
杜笙月正要說話,顧綿倫就有些不耐了,實在對這肉麻勁兒看不下去,“我走了。那司機我雖安頓好了,但警察廳廳長可不是我份內,那老小子兩天前就找了我,我一直拖著沒去,現在我就去答複他,讓他來找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