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色霧氣漸漸成型,化成一尊黑煞般的妖物虛影之時,柴忻辰腦中卻出現了另一番景象。一座黑色巨碑。
煙雲飄渺環繞其間,而無法看清本來麵目。
無數的金色光影一閃一閃,猶如古篆文。柴忻辰目視碑文心中略有所感,當初在荒島之時,也有如此心境。不曾想在此刻又重現這樣巨幅的石碑,這到底是什麼?
他無法明白,就如同上回一樣。
轟隆隆——
他手中紫金光芒一閃,低頭一望竟是那太初神弩爆射出驚人的戰氣。
“這把神弩竟然又在現本體,不知道是否又到了天靈開竅之日。”
柴忻辰傲然望著巨碑略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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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人一碑相互對視,並漸漸融入這荒蕪的大背景之時,室內的妖霧竟然也如同被喚醒一般睜開雙眼。
像是一名男子,但卻看不清臉龐。
漸漸盤膝而坐,似乎靜待什麼發生。
一旁的仙子從震驚到狐疑。他搖了搖柴忻辰,而他僅僅在黑霧騰起之時睜開過眼睛,但之後又隨即閉上。
她無語。
也不知道眼前的黑色人影是何方神聖,沒辦法,她隻能幹瞪眼。
整個室內的空氣仿佛凝滯住,那黑色虛影依舊如稠般浮於空中,忽而如男子盤膝,忽而又像黑石盤根。
但柴忻辰的內心深處卻發生了異變。
他體內神識海中的十二道浮陀法相再次有所變化。
本來固定不變的神情與定格般的姿態竟然都緩緩變動,以至於一盞茶的功夫都踏出了數步後停了下來。
轟隆隆之聲從光島上傳出,並帶有微顫之感。
而就在光島發生變化之時,柴忻辰腦海中出現的那巨大的石碑也發生了異變。
石碑仿佛活了過來,並打了個響鼻。
響鼻?
就是打了個噴嚏。。。
柴忻辰仰望著這石碑正在隨著波紋輕撫般的光字在思索著什麼,猛然被這響起的噴嚏之聲震醒。
頓時有些無語。
“你是活物?”柴忻辰憑空朝著高大的石碑喊去。至於為什麼會喊,他也沒搞清楚。
奇異的事情出現了,隻見那座石碑竟然發出了歎息之聲。
“哎。你的一口血讓我從夢中驚醒,算算日子沒想到已經沉睡了千年之久。”
從那石碑中傳出粗曠低沉的男子聲音。
“沉睡千年?你是活物?你怎麼在我腦海裏?”柴忻辰大惑不解。
“你是不是看到一塊狀如龜甲之物?”
“是的,在暗格當中。”柴忻辰疑惑地抹了抹鼻子。
“我就是它。”
“你。。你是那龜甲?那龜甲又是什麼?”
“你知道遠古戰皇嗎?”那石碑反問道。
“知道一些,”柴忻辰心中一動,續問道,“你是戰皇遺落的魂魄?”
“我是戰皇背上的一片玄冥戰甲的碎片。”石碑緩緩回答道。
“玄冥戰甲碎片?”柴忻辰重複一遍道。
“當日一戰,響徹環宇,掀翻百座山,橫斷千丈河。戰皇弈終於將血皇殷陷入沉睡。我便是當日被血皇玄鐵刃撕裂開的一塊碎片跌落此界。”
柴忻辰腦中一片震撼,戰皇弈、血皇殷,這都是遠古至尊般的存在;他也曾熟讀異界上古古籍,得知天地之神跨界仙去後,遠古四皇之戰的慘烈。而今戰皇化神隕落至血獄,而太初神弩則在自己身上,現在又被喚醒一塊當年戰甲碎片。
隨即他略一梳理思緒後,昂首問道,“請問閣下莫非已經成為玄冥戰甲一部分?”
“本已死,今天被你的血喚醒!算做重生吧!現如今,我是我,他是他!不過,這把弓弩也在你手上,想必與戰皇頗有淵源?”石碑緩緩問道。
“這說來話長!不過,我倒想了解下當日戰皇的事跡?”
“千年前的事情了,我大夢初醒,記憶有些淩亂。你的血讓我醒來,如果離開了你的血,我恐怕又會再次陷入沉睡。不如,你先讓我有個寄存之地。隻要醒著,就一定能想起當年之事。”石碑低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