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靈見狀,當即躍起,橫劍一揮,一彎劍氣便如半月狀的利刃,衝向獨孤傲。
獨孤傲情急之下,也奮力一躍,欲使出第十式“四麵楚歌”,奈何劍招生硬,錯失搶攻的良機,僅險險避開了半月劍氣。
劍靈一落地,就將劍往前上方一送,刺向獨孤傲。
此時獨孤傲尚在空中,無從借力,顯然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隻能硬接,且此後劍靈定是後招不斷,連綿攻來,隻怕到時候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了。他剛欲使出第十一式,就聽典封喊道:“用第九式!”於是心念一轉,橫劍俯衝,待蕩開神劍,又翻身上前,直刺劍靈的手腕。
劍靈見他在瞬間轉守為攻,雖是得人指點,但也勇猛機智,膽識過人,心下已有了好感。打鬥還是要繼續下去,於是劍交左手,護住右腕。“叮”地一聲,雙劍相擊,震得雙方虎口發麻。
“第五式!快!”典封又大喊起來。
獨孤傲搶攻,兩人又鬥在一處。
“第一式!”
“第八式!”
“第六式!”
“第三式!”
“第九式!”
“第二式!”
……
得到典封的“指點”,獨孤傲越戰越順,越戰越勇,轉眼雙方就已換了九十八招。
獨孤傲又長嘯一聲,使出他最為熟練的第九式“風起葉落”,且不是單純的一招,而是四種變化接連使出,逼得劍靈連連後退,最後竟背抵大樹,無處可退,被獨孤傲用青缸劍的劍尖抵住喉嚨。
除了鬆針柏葉落地的聲響,再沒有其他聲音。
“少俠能在百招之內戰勝在下,又點到為止,寬厚愛人,‘龍淵’劍非少俠莫屬了!”劍靈不怒反喜,首先開口。
沒等獨孤傲反應過來,劍靈已化為無形之氣,注入“龍淵”劍的劍身。龍淵劍斜插在他身前的泥土中。
“恭喜小兄弟得到古之神劍。”典封拾起青缸劍的劍鞘,走了過來。
“前輩本是為神劍而來,卻被晚輩所得,何喜之有?”
“哈哈哈,適才見到青缸劍亦不遜色,實是不該有這貪念,愧對青缸,愧對先祖啊。”
“前輩胸襟開闊,不計前嫌,請受晚輩一拜!”話音剛落,獨孤傲已雙膝著地,向典封叩首。
“好!年輕人,不錯,不錯。”典封並不上前扶起。
“剛才一戰,多虧前輩指點,請再受晚輩一拜!”獨孤傲再次叩首。
典封笑而不語。
獨孤傲站起身來,作揖道:“前輩對‘獨孤十九式’似乎頗有研究?”
“這話錯了。我跟本不懂這套劍法。”
“那……前輩過謙了。”
“非也。老夫的確不曾學過‘獨孤十九式’,剛才的招式順序不過是亂喊而已。”
“前輩說笑了。”獨孤傲臉上堆笑,心裏卻想:好個老不死的,居然拿我的性命開玩笑!
“但是老夫也不是隨便糊喊。隻是見你前九招甚為熟練。”典封頓了一頓,道:“小兄弟,你太過拘泥於形式。對於招式,又何必執著呢?一套劍法使不全又如何?哪個人是用整套劍法來殺人的?實戰中用上的不過數招而已,揚長避短才最重要。”
這下獨孤傲才對麵前的人感激涕零,作揖正言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謝過前輩指點。”他雙手俸上青缸劍:“再謝前輩借劍之恩。”
“好說,好說。”
青缸劍明明是他自己拿的,卻說成借劍,倒給了典封一個台階下台。
一陣寒暄後,獨孤傲拔出龍淵劍,看著這湛藍的古劍,不禁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