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康局長像餘俊生校長一樣,也遇到了一樁傷腦筋的事。無獨有偶,這個麻煩恰恰也是淳於男引起的。
這天,他去八中參加新學校落成暨開學典禮,地委主管意識形態的邱副書記離席給來賓敬酒,與他碰杯時笑著說:“哎呀,身上的肉蠻厚的嘛,肚子吃成個彌勒佛了。誰說你‘隻吃不長——枉賠糠’呀?簡直是誣蔑!哈哈哈哈……幹!”
“幹!誣蔑,確實是誣蔑。”他尷尬地陪著笑臉,“邱書記,您是沒有看我胖的時候吧?去年這時候我一百七十九斤一錢不少,昨天一稱,隻有一百四十九斤了。為建八中,整整掉了三十斤肉哇!”
“是嗎?這麼容易掉肉?怪不得說你‘隻吃不長——枉賠糠’的。”邱書記笑著準備離開,“老王啊,為了減肥,你就多建幾所八中吧?哈哈哈哈……”
接下來,這餐酒飯整個兒沒吃出味道。
回到局裏,他躲進小會議室,打開空調,睡了整整一個下午。正六點,他醒過來打開手機,上麵有五個電話號碼。正準備回話,想到中午邱副書記的取笑,心裏不高興,又把手機關掉了。
“辦公室主任——打和牌”輕車熟路找到了小會議室,說:“下午來了五撥人。我說您開會去了,他們就把報告留下走了。另外還有五個電話找您,其中有一個長途,楊林體育學院校長餘俊生打來的。他讓我轉告您,咱們地區送的十九個委培生,能不能接受,他正在考慮,但還沒有最後敲定……”
“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局黨組已經作出決議,尊重學校的意見,淳於男不予分配。”
“嗯,回答得好。哎,達主任,這些報告你應該分送其他副局長處理嘛,怎麼都送我這兒來了呢?早就有了明確分工的,除了財經、人事兩攤子。其也雞毛蒜皮的事都交給我,我管得過來嗎?”
“這五份報告都是要錢。您看看就知道了。”
王培康笑笑:“‘打和牌’,你說說,那天上午開會就那麼六、七個人,邱副書記怎麼知道我諢名的呢?”
“我沒聽懂您的意思。”
“今天中午吃酒,邱副書記叫我‘隻吃不長——枉賠糠’。你說怪不怪?邱書記從哪兒知道的?”
“打和牌”笑笑:“這有什麼要緊的?今天來找我的五撥人,個個都叫我‘辦公室主任——打和牌’。我答都答不贏呢?諢名是個怪東西,一出世就自動進入了因特網,傳起來比閃電還快。管他呢。”
“那也是。我不過隨便問問。我隻是說局裏人也太喜歡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