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及穀內,淩安騰的站起原本散漫的目光陡凝,穀中空曠處多了一串腳印,目標赫然就是自己所在的山洞,而且看樣子人還在洞裏沒出去。不過相比之下已經數月不見一個活人的自己對於彼此見麵還是蠻期待的,特別是在滿是毒物的山洞中。
眼中帶著些許戲虐,拖上晚餐一邊咳嗽著向洞口走去腦中一邊無意的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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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如此可曾感覺好些?”透過火光依稀見得一個單薄的身影俯身詢問背靠在著洞壁的中年人。
“不礙事,隻是讓你受累了。”中年人眼中鎮定,可話間氣息奄奄虛弱之相盡顯,狠狠喘了口氣又道:“雲容,包裹中可剩盤纏,?看這洞中事物顯是有人居住,等此地主人回來與他些錢財為報,值此時節切莫徒增事端。”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休息。
那叫雲容的身影依言打開隨身的包裹,看著僅剩的數十倆盤纏抿嘴輕言:“盤纏尚且剩了些,父親大人不必過慮,一切有我。”正輕聲寬慰著,一道咳嗽聲攪了洞中的安靜。那叫雲容的身影瞬間轉身朝著洞口身體緊繃,右手背在身後迅速伸進包裹握著始終隨身的匕首,屏住呼吸一臉緊張之色。
背靠著洞壁的中年人此刻也睜開了眼,隻是目光並沒有向著洞口,看著自家女兒這般動作實是心疼,亦是滿臉愧疚。
父女二人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咳嗽聲甚是緊張,特別是那女子麵色有些白,眼中神色亦是變幻無常。想來若是來人心懷惡意定會吃上一刀子。
冰天雪地裏的淩安不惜牽動傷勢拖著口糧有意加快速度靠近自家住處。一路上咳嗽不斷。
洞裏父女二人側耳聞聲,緊張氣氛裏隻有一道略顯慌亂的鼻息。逼近的腳步聲似乎已經到了洞口,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從麵前人身上移開隱去眼中情感,換上一臉的輕鬆把目光投向洞口。
父女二人見那洞口處光影綽綽,心知洞外之人已到,兩雙眼睛片刻不離。
近了,更近了,二人先是瞧見一道低著頭不停咳嗽的人形身影,未及細看就見其身似乎後拖著個重物,順著此人手中的樹枝向後看,這一看之下確是心頭猛跳心中悲呼。
中年人還好些隻是麵色微白呼吸有些重。再觀女子卻很是不堪,背脊僵硬麵無血色,蒼白的雙唇不住的哆嗦。一雙眼無助的躲閃著,可惜頸部不在聽自己的使喚,隻能目睹這駭人的一切。至於身後,埋在包裹裏的右手更是被中年人死死的攥著。
再說淩安因為身負不錯的修為耳聰目明,所以自踏進洞前就已知曉二人的大致情況和位置,故而他自己並不擔心,就這樣一拐一拐的悠閑進來了。
聽著二人各自急促紊亂的呼吸,淩安一聲不吭的將他們晾在那裏,跛著腳自顧自的從陰影處領著變成冰疙瘩的晚餐來到火堆旁,旁若無人的處理起手中的殘屍。
看著手中堅硬的冰疙瘩淩安一陣犯難,左思右想下舉起握拳的右手放在屍體上比了比然後又收了回去。似乎忘了背後還有兩個人。
這對置身恐懼中的父女大感意外,來人背對著自己二人像沒看見似的,而且看樣子好像要處理那團凍成冰看上去血淋淋的屍體。不過二人皆不敢弄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