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諳就像一個巨大的熱源,源源不斷地散發著暖意,舒服得陸灃眼睛都瞇起來了。

貓的夜視能力很好,他能看到遊諳的手就放在他旁邊,手背上有一道顯眼的紅痕,是他白天的時候撓的。他那時候心裏著急,生怕遊諳發現不了自己就是貓,生怕遊諳把他帶去閹了,情急之下沒收住爪子,把遊諳劃傷了。

陸灃心裏愧疚得很,在黑夜裏眨眨眼睛,湊過去,小心地用舌尖試探性地舔了舔遊諳的手背,見遊諳沒有反應,他又舔了兩下。

他自認現在是貓,舔兩下之後心裏的愧疚感輕了一些,縮回腦袋,舒舒服服地睡了。

過了一會兒,遊諳睜開眼,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看見陸灃小小的身體團成一團,在被子底下小幅度地一起一伏,他想伸手去摸一摸,說一聲晚安,但一想到陸灃說過的話,他又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可是我不喜歡男生啊......”

這算是明明白白的拒絕了吧。

遊諳又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嘆了口氣,原本湧上來的睡意又消失了。旁邊有個小小的熱源,讓他安心又讓他有點難過。

作者有話說:

79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隻剩下陸灃一隻貓呆在床上了,幾乎睡成了大字型,當人時候的睡姿都沒這麼放肆。被窩裏還是暖烘烘的,陸灃從被子的邊沿探出一點頭,耳朵一抖一抖,聽到臥室外麵有人在吵架。

那女聲又尖又利,還要強裝溫柔,陸灃略略一想就想起來了,是遊諳那倒黴後媽。

臥室門嚴嚴實實地關上了,陸灃跳下床,豎起耳朵貼著門,光明正大地偷聽。聽到了好些諸如“房產證”、“過戶”之類的話。簡而言之就是,這套房是遊諳他親媽留下來了,後媽堅信這是老遊家的共有財產,要把房買了,買個大房子全家一起住。

什麼鬼話,說給鬼聽都不信。

陸灃心裏翻了個白眼,扒了扒底下的門縫,想起上次那個小男孩抓了一把,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恨不得沖出去朝這個滿嘴鬼話的女人哈氣,小貓咪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遊諳站在客廳裏,臉是冷的,心是不耐煩的,但餘光看到臥室門底下一雙白爪子不停扒來扒去,動來動去,忍不住有點想笑。

他一走神了,麵前的女人就得寸進尺,遊諳不耐煩極了,心裏覺得荒謬至極,有這個功夫聽這些不著邊際的話,還不如擼貓。

當下他不在猶豫了,直接拉開門,略帶一點強硬地將這個喋喋不休的女人拉到門外,門“砰”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