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灃六神無主,隻能可憐巴巴地點點頭,“喵嗚”一聲,慘到了極點。
遊諳把房門鎖上,鑰匙放好,蹲在沙發邊,給陸灃順毛,邊摸邊哄道:“很快回來的,給你開個罐頭,沒事的,一定能解決。”
陸灃:誰、誰稀罕你的罐頭!別亂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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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諳走了之後,陸灃風卷殘雲地把罐頭吃完了,心裏納悶,怎麼這會兒吃又這麼好吃了!薛定諤的貓罐頭!
他爪子都還沒舔完,突然傳來了鑰匙開門聲。
陸灃警覺地豎起耳朵。
這麼快回來了嗎?還是落了什麼東西?
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不是遊諳,是個女人,陸灃認識,遊諳的後媽。
那女人邊反手關門邊打著電話,那聲音一如既往地尖利刻薄討人厭,陸灃一點一點縮回到沙發後麵,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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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灃知道現在自己隻是一隻小貓咪而已,硬碰硬甚至碰不贏一個小孩子,來者不善,他得搞清楚這個女人是來幹什麼的。
那女人邊四處環顧,邊朝電話裏絮絮叨叨說著:“你多拖他一點時間,我仔細找找。怕什麼怕?那是你兒子你怕什麼,房子你不要了?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
她掛了電話,開始往遊諳的臥室裏走。陸灃這下明白了,這是遊諳他親爹和後媽合夥起來要搶這個房子。這都什麼垃圾事,他氣得恨不得沖過去照著那女人的臉撓出花來,也不知道遊諳能不能識破這調虎離山計,再說了,隔壁臥室還睡著個“睡美人”呢。
陸灃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麵,隔著門縫,見那女人在臥室裏翻翻找找,腦子裏拚命轉。
這可咋辦呢?
遊諳家裏是沒有固話的,自己兜裏倒是有手機,但是被鎖在隔壁臥室了。陸灃氣得左右踱步,再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了。現在隻能祈禱遊諳的房本藏得深一點,這女人找不到就回家了。
後媽在房間裏翻了有十幾分鍾,就差沒鉆床底了,什麼都沒找到,氣急敗壞起來躲著腳罵罵咧咧,又壓低聲音打起了電話:“他在路上了是吧,還沒找到呢,你套套話,看藏哪兒了......”
她邊說著邊往外走,陸灃趕忙跳開,躲在電視櫃後麵。隻見她開始打隔壁臥室的主意了,扭了扭門,發現沒扭開,眼睛一亮,斷定房本就在鎖著的房間裏了,左右折騰沒找到鑰匙,開始打電話叫鎖匠了。
陸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腦袋一熱,沖過去,對準著那壞女人的腳踝就抓了一把,用了狠勁的,留下了四道見血的紅痕。那女人尖叫一聲,腳一踢,陸灃被她踢到了肚子,躥到高處,沖著她“嘶嘶”哈氣。
高處她夠不著,隻能在鎖匠來之前繼續翻找。
陸灃突然想到,兩間臥室的窗正好連著,旁邊臥室雖然鎖了門,但窗沒關,兩邊的窗都有裝空調外機,從一邊跳到另一邊應該難度不大。說幹就幹,陸灃趁那女人不注意,一陣風似的從開著的門沖進去,跳上窗臺。
他一看,果然,兩邊隔得不遠,但怎麼都算不上近。
按照陸灃對貓的了解,這個距離應該還算可以,隻是這畢竟是七樓,他雖然不畏高,但這麼往下一瞅,還是腦袋一陣發暈。轉念一想,貓雖然能跳,但現在貓換了芯子,還能這麼跳嗎,要是沒跳好,說不準就是一貓兩命。
陸灃小心翼翼地把紗窗扒拉開,伸了一個爪子下去,夠到空調外機上,踩實了才把另外幾個爪子慢慢地往下挪。他耳朵一抖,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那女人朝他走過來了。
現在在陸灃眼裏,這女人麵目可憎,跟鬼沒什麼區別了。他嚇得腳一抖,在空調外機上打滑,那女人伸手去抓他,他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沒咬著,慌不擇路地往對麵的空調外機上跳。
作為一個後媽,她看著遊諳一天天長大,品學兼優,對自己不假辭色,還住著這麼好的鬧市區的房子,雖說房子舊了一些,但還是值錢的。眼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天天大了,她挖空心思想換套學區的大房子,這就盯上了這一間。遊諳是油鹽不進的,她在遊諳身上已經吃過不少虧了,如今連隻畜生也要和她作對,她咬著牙伸手一抓,沒抓住,隻扯了一下貓尾巴。
那貓扒拉了幾下對麵的空調外機,爪子打滑,沒抓住,“喵嗚”叫了一聲,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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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諳早上接到他爸的電話,說是他自己摔了一跤,把腳給弄傷了,他後媽回娘家探親了,讓遊諳來攙他去醫院。俗話說,有後媽就有後爸。他這個爸生性懦弱,耳根子軟,是個當後爸的料,隻是遊諳自己有親媽留下的房子在手,手上也有些錢,不用看他的臉色,兩邊倒也能維持表麵的平衡。
他都這樣說了,遊諳也就不得不出門了,出門的時候看見貓咪坐在玄關裏,好像就要待在那裏,不等他回來就不挪窩似的,心裏像被扯了一下,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在地鐵上,他爸不住地打電話給他,問他到哪兒了,很著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