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這樣,好像比鬧鬼還要可怕吧?
撩起衣服準備抹藥時,兜裏的異物引起了我的注意。
打開一看,是一張福利院的收養證明,上麵寫著的竟然是我的名字。
我不禁一哂,難道這是老天爺看我可憐,送我的一副身體?
從浴室出來時,沈牧川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房子很小,隻有一張床,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猶豫一瞬,脫了鞋躺在了他旁邊。
床也不大,以前沈牧川還小的時候,兩個人抱著睡倒也不覺得擠。
現在他身量比我高一大截,兩個大男人躺在這張小床上便顯得有些局促了。
身旁的人背對著我,沒有一點動靜。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根本沒有睡著。
我也睡不著,眼睛開始發澀,我眨了眨眼,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我不敢睡,我怕睡著醒來,就發現這隻是一場夢。
發現其實我根本沒有重生,也沒有再見到沈牧川……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旁傳來了一陣小聲的啜泣。
我微微側頭,便看到沈牧川的肩膀在不住地抖動。
是啊,我死的時候他也才十五歲,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到最後又隻剩他一個人。
我心頭一澀,伸手將他摟了過來。
就像以前一樣,把他頭按在懷裏,輕輕拍著他的肩,低聲安慰。
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哭聲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聲音還越來越大……
最後哭累了,就保持著彼此相擁的姿勢沉沉睡了過去。
4
第二天清晨,半夢半醒間,我感到唇上一陣酥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咬舔舐。
我微微偏頭,想避開那種奇怪的感覺,卻被人捏住了下巴。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和沈牧川來了個對視。
我猛地將他推開,抹掉嘴角的口水,不可置信道:「你在幹什麼?」
沈牧川麵無表情地盯著我,哪裏還有半點昨天晚上乖巧可憐的模樣?
他眼神近乎淡漠,半晌才無聲地吐出兩個字,後又想繼續湊上來。
我腦袋一嗡,一巴掌呼了過去:「你 tm 在說什麼胡話?我可是你哥!」
也不知這句話觸到了他哪根神經,他發了瘋一般將我按在床上:「我哥?你給林思雨當舔狗,把我一個人丟在學校的時候有想過你是我哥嗎?」
「你為了給她做生日禮物,在海邊差點被卷走的時候,有想過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嗎?」
「你沖上去給她擋刀的時候,有沒有……哪怕一秒想到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