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楚風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僅僅一個眼神,已經讓楚南心驚,他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位仿佛不帶絲毫感情的親弟弟,癡癡的道:“五弟,你不識得我了?”
在楚南感覺中,此時的楚風已經完完全全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位玉樹臨風的五弟了,不管是大病之前那個風華絕代的楚風,還是大病之後變的沉默寡言的楚風,都不會給他帶來這種暴虐、嗜血、瘋狂的感覺。
聞聲返回的楚夢,見到楚風狀況,小臉煞白。從沒給過楚風好臉色看的她,此刻眸中流露出濃濃的關心之色,顫聲道:“弟弟,你...你怎麼了?”
“吼。”
“吼。”
如刀削肉、錐刺骨的痛吼聲,聽之使人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隻見剛剛還仰天嘶吼的楚風,現在把腦袋深深的埋進雙腿之間,雙手握拳狠狠的捶打著地麵,好像想以這種方式來緩解自身的痛苦。
楚夢此時已是淚如雨下,這種無助的感覺讓她揪心。
楚南心痛如刀絞。
就在此時,遠處渾身顫抖的楚風,整個氣質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楚夢看來,如果說剛剛的弟弟,像一頭瘋狂嗜血的猛獸,散發著狂猛凶惡的氣息,那麼現在的楚風,就像一條冰冷無情的厲鬼,全身逸散出冷冽陰柔的味道。
“砰”
“砰”
痛苦的他再次雙拳猛擊地麵,抬起頭,血紅著雙眼,對月咆哮。
楚家的下人聞聲趕來,正呆呆的看著此刻的楚風而不知所措,卻聽楚南怒斥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大夫!”
在下人離去稍許之後,楚風陰冷的氣息突然消失無蹤,整個人無力的癱瘓在地上,全身的衣物已被汗水濕透。
“剛剛...有沒...有...嚇到你們......”楚風勉強一笑,虛弱道。
“才沒有。”楚夢裝作若無其事,用素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卻忍不住問道:“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自從一個月前大病之後,這種怪病就隨之而來了。”楚風微微一歎,此刻的他竟顯得如此惆悵,如此自嘲。
“發作過幾次了?”楚南沒有流淚,聲音卻哽咽。
楚風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兩三次,沒什麼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楚夢輕掩紅唇,扭過臉去,纖瘦的肩膀無力的聳動著。
忍一忍?
這一忍,需要多大的毅力?
楚南沒有說話,隻是用額頭抵著楚風的腦袋,竟失聲痛哭了起來。
這位七尺男兒,哭起來顯得那麼無助。下人們終於把郎中請來了,這位遠近馳名的業內高人,並沒有找出楚風的病因所在,隻是讓楚風多吃些補品。當時楚夢氣急敗壞的回了一句:“難道你認為楚家能少得了補品?你們這些郎中全是些酒囊飯袋!”
再牛的郎中也不敢與四大世家之一的楚家叫板,隻好灰頭土臉的離去。
楚風倒也不太失落,衝一臉沉悶的楚南笑道:“我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因為我之前已經請過了醫生,很顯然,這家夥並不比那家夥高明。不過沒關係,時常犯犯病,反而能鍛煉毅力。”
這個不算安慰的安慰自然起不到安慰的作用,楚南與楚夢看向楚風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惜。
楚風受不了這種目光,以睡覺為理由,把兩人請出了房間。
他當然沒一點兒睡意,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屋脊。
靜靜的晚上,楚風靜靜的思考著。
他在想,這具身體食山珍海味,喝瓊釀玉液,為什麼會這麼孱弱?甚至大夫都醫不出病因所在。難道就沒有一點兒理由?
還有就是,前任楚風並沒有那種怪病,為什麼一個月前自己穿越而來之後,這種怪病就出現了?
這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就因為穿越之前的那條鬼和那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