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衛妍後,她拒絕任何人陪同,一個來再次來到陳衛明和左斐墓地,直接坐倒在地上,盯著他們墓碑久久不肯眨眼,腦海中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陳衛明的情景,當時因為陳紀明威脅,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被逼無奈答應冷翼的建議,從而結識了他,繼而動了情,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施展了什麼魅力,竟然叫他為了自己不惜舍去自己的生命。歎了一口氣,淚水蓄滿了淚水,本想叫它們任何滑落下來,但是目光直視在左斐墓碑上,頓時用衣袖抹去眼中的淚水,擺出一副燦爛的笑容,“你這個大壞蛋,老是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考慮問題,為什麼就是不肯多聽我一句話,否則,否則。”話到這,再也說不出來,明明他是祜朝的太子,因為她的關係,他寧可放棄原本屬於他的地位,隻是為了叫她不要為難,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是她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緩緩起身走到左斐墓碑前,伸出一隻手,撫摸著他的墓碑,不知為什麼她的心好痛,痛得叫她喘氣有些困難,心中壓抑的悲傷,卻因為答應左斐,不能哭泣,她隻好擺出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腦海中閃現著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情景,那個時侯左斐是個來曆不明的蹬徒浪子,眼角露出一副邪惡的目光,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樣一副尊榮的他竟然是祜朝太子,是她的敵人,然而一次次從鬼門關把她拉回來,還沒有來得及道謝一生,卻陰陽兩隔。她恨自己為什麼當時不叫住左斐,否則他不會被自己親生父親殺死,想必左斐也沒有料到吧,不知此時他的靈魂是否非常痛苦……
突然一生悲痛之音打斷了雪姬思維,她朝旁邊望去,“怎麼是你?”驚訝問道,為什麼對方如此悲傷,一隻手撫摸著陳衛明的墓碑,仿佛有太多的話語不知從何而起。
陳紀明歎息一聲,兩眼閃著淚花,“沒有想到,才短短幾日時間,我們父子便陰陽兩隔。”
對於這句話,雪姬非常震驚,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到他身邊,虛弱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怪不得她總感覺陳衛明和陳紀明兩個人好像,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對父子。
陳紀明知道此事一些事情無法隱瞞雪姬,隻好道出實情。
原來陳紀明擔心冷翼安危,隻好派出自己大兒子陳衛明從小跟在冷翼身邊,原本想等統一整個大陸的時候,便叫自己兒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惜還沒有等到那一天,卻離開了這個世界。
雪姬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不由說道:“若不是為了救我,陳衛明根本不可能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陳紀明歎了一口氣,“我兒子這麼做,想必有他的道理,竟然是他的選擇,我必須尊重他。”望著兒子墓碑,其實前些日子,他觀察星空,發現兒子恐怕難逃此劫,隻是還沒有想到解決辦法的他,兒子卻已經離去,這樣也好,最起碼他不用在承受大人們之間的痛苦。
雪姬默不作聲轉過身,盯著左斐和陳衛明的墓碑,輕歎一聲,這個時候,突然陳紀明消失在自己眼前,同時一名丫鬟走到她身邊,“娘娘,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該回去了,回哪去,雪姬頓時心中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但是依舊微微點頭,“好的。”
目視著陳衛明和左斐的墓碑,“你們若是見麵的話,千萬不要吵架,尤其你左斐,最好不要雖然欺負人。”
然後頭也不回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去,心中的傷悲卻無法散開,久久壓抑在心中,仿佛背著一塊沉重的包袱上路似的,不知如何麵對冷翼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