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淩渢並不知道莫小七在想什麼,麵對姚沂蒙的做為,他選擇了默許,在這個時候,他知道這是唯一的最好辦法,抱歉,這是現在他唯一可以給她的,你可以說他殘忍,可以說他不念舊情,在這樣高高在上的王國裏又哪裏來的不殘忍。
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能給的就是愛,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需要就是需要,不需要就是不需要。當一個人已經變得可有可無的時候,他沒有力氣去繼續拉著不放。
再說,至始至終又何來的舊情?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是寂靜的,沒人再說一句話,隻是,這個默許留下的卻也是一道抹不去的傷。
赫連淩渢看了眼身前的李寒煙,沒再多言,轉身走了,隻是,行到大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邊少了一個身影:“莫小七。”
是,莫小七沒有跟上去,她隻是靜靜地站在哪裏想著自己的事情,喜歡一個人,就會變得卑微不堪,甚至……瘋狂,會像那個生她的女人一樣,為什麼她會忘記了……
“莫小姐……”離莫小七最近的姚沂蒙在進到自家少爺臉色微變的時候,張嘴輕喚了身邊失神了的小姐,他也知道,現在這樣的時候,對於莫小七應該是怎樣的一種衝擊,但是……
聞聲,莫小七抬起了頭,尋目四望,她對上了那雙站在大門處似乎在等著她的男人,那個人在看著她,她也能在那個人的眼神中找到他在等她的信號,可是,就是覺得遙遠……那份遙遠是忽然之間的。
就仿佛,她莫小七,有一天,真的就隻能這樣看著他,就真的會……與他相隔……她莫小七不會那麼輕易的被上天眷顧。
赫連淩渢沒有動,仍舊保持著望著那個應該出現,卻沒有出現在他身邊的嬌俏身影。他承認自己被那樣的一雙眼睛鎮住了,莫小七……他像讀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情緒,但那個小身影卻又瞬息間收走了一切的情緒,然後緩緩向他而來。
錯覺?他就是見鬼的在那一刻感受到了疼痛,心口似乎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狠狠的刺痛了一下,那麼的不可忽視。
“老板,走了。”莫小七走過赫連淩渢的身邊,但,那個明明應該是在等她的人,卻自己不動了,這讓她不得不再次停下來,莫小七,路是你自己選擇的,所以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不管等待你的是什麼,即便死也絕對不要卑賤如泥……失去自我……
“莫小七……”赫連淩渢看著那個又在短短一瞬間恢複了常態的女人,他沒有理由不懷疑,到底哪一個情緒下的她是真的,明明討厭那個另一麵的莫小七,可為什麼他又總是會見鬼的心疼,那是一種該怎麼用言語形容的感受,被抓了一把,狠狠地的抓了一把。
可那個抓了你的人,卻有轉身變成了另一個人,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她……在害怕什麼?在剛才的那雙眼睛裏,到底是在害怕什麼?即便隻是一眼,可他看到了,也讀到了……
莫小七沒有說話,她在等,等著眼前自己喜歡的男人要說什麼。
“我會……走吧。”我會盡快處理,沒有理由的想要給出這樣的一個承諾,隻是不到兩個月的女人,可是,他就是這樣見鬼的記掛了,莫小七是特別的,特別的想要抓住不放的人。
那是一種和寒煙在一起的時候有過,但又似乎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明明至始至終都是喜歡李寒煙的,對,即便被背叛了,即便失去了十二年之久,可他還是喜歡她的,無法忘掉也舍不得忘掉。
所以才會在,心理醫生要采取催眠忘記的時候他堅決反抗到了最後,是他自己不要忘,所有的痛苦和背叛,包裹傷害,都是他自己選擇不要忘記的,那些恥辱和記憶和她比起來他寧願要她。
然而,在李寒煙再度出現的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在搖擺,他……竟然會考慮自己到底想要的是誰?就在發現莫小七的存在以後,他竟然什麼也沒說的轉身離開了李寒煙,那是寒煙,那是他始終守著不放的李寒煙啊!
明明隻是一個晚上不是嗎?他還記得自己剛見到李寒煙時的所有失控,他甚至還記得自己無法正常呼吸的緊張與驚慌,但,就因為莫小七的突然闖入,他竟然覺得……
也許有什麼變了,是不是有什麼已經變了……
莫小七並不知道在這無厘頭的一句話中,藏了多少心神,見男人已經向著專用電梯而去,她抬腿緊緊跟上了,既然做了決定那就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