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嗎?”
你疼嗎,沒有人會知道赫連淩渢在聽到這句話以後,心中到底是怎樣的驚濤駭浪,一模一樣的語調,一模一樣的表情,一模一樣的……心疼。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李寒煙,就是這樣的讓他感受到心疼,要麼總是靜靜地的不說話,仿佛世界上就隻有一個人,要麼就會是沒心沒肺的玩鬧,她的思想總是飛著的。
好像很喜歡他,又似乎……就是那麼的抓不住,有一次,她就那樣站在有著十多節階梯的樓上,就那樣問他:
“你說,這麼高的地方,會不會摔死人?”
“不會,隻會摔疼,而且還是很疼。”他已經習慣了她的性格變戲法:“要想摔死人恐怕要站在更高的地方。”
“不用,站在這就可以了,死也不是誰都可以奢望的。”
他那個時候,對於她的很多言語都隻有疼惜,一個能把死當做奢望的人……他也有過,也想過死,但,死對與那個時候的他也是一種奢望。
他想過她到底來自怎樣的家庭,是不是也和他……一般,但他從不曾去問,因為害怕,害怕會打破什麼不該打破的。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
“很想疼一下,死不了也感受一下。”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那麼瘋狂,就那樣,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毫不猶豫的轉過身,背對著樓梯,張開雙臂,向後仰去……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是一種享受,將走向死亡的過程當做是一種享受嗎?!
他不知道,他唯一可以思考的 ,就是奔上去,在她落地之前抱住她,他沒有理由的想要守護有那樣眼神的身影。
可那個時候,其實他並沒有很疼,因為那個女人在落地的時候幫他緩衝了力度,而在他驚慌的問她:“寒煙,怎麼樣!”的時候,她卻眼角帶淚的問他:“你疼嗎?”
就和現在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一切,那個明明應該不是李寒煙的女人,在落地的時候,做了和十幾年前的李寒煙一樣的事情,說了一樣的話。
你讓他應該如何去想?不是李寒煙,這個女人明明應該不是那個李寒煙,可為什麼……
見那個靜靜坐在地上,臂彎因為不讓他受傷而自己受傷的女人,他的心怎麼才能不疼,怎樣才能真的無動於衷。
“總裁!總裁!”躁動的世界,卻怎麼也壓不下他心中的彷徨:“送她去醫院,送她去醫院啊!都說了我沒事!”一把推開那些全部都湧向他而來的人,他們沒有看到受傷的人是誰呢?就像那個時候她離開的時候一樣。
所有人都來護住他,卻沒有人去管她,不管他怎麼喊,怎麼希望有人去救她,可……耳邊聽到的都是:少爺,不能靠近,危險啊……少爺……
如果當時在那輛車裏的是他,而不是她,那是不是又會是另一種結果,他知道她為什麼總是那麼悲傷,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沒有人看到她,沒有人……
望著床上,那道已經睡過去的身影,還有那纏上繃帶的手臂,赫連淩渢輕輕為她再次蓋好被子,一樣的臉,甚至是一樣的氣息,那些說好了不要再想起的一切……
你到底是誰?他還是沒有辦法不去這樣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嗎?明明不是一個人,卻又……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他赫連淩渢遺忘的角落……
“小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老爸真的餓了。”已經包紮妥當的莫北洪,坐在這方完全可以用奢華來形容的餐廳中,他每天過著狗一樣的日子,可他的那個所謂的女兒原來竟然一直享受著這樣的高端。
這裏的一切她到底是哪裏配擁有,不過和她那個賤貨一般隻看得到錢的媽一樣,為了貼上男人的金山,什麼都能做的出來。怎麼樣,莫小七,掛著為我還債的口號,也不過就因為你愛上了這裏的一切,舍不得離開那個能給你黃金的男人。
喜歡上了不是嗎?喜歡那個有錢的男人了!很好,你就慢慢享用你現在擁有的,幸福?在我還痛苦著的時候,你憑什麼幸福?!一定的,一定會讓你和你那個媽一樣,一定會讓你變得一無所有,不配,賤貨都不配擁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