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政殿外的廣場上,3000名黑甲兵整齊地排列成兩個方陣,中間留出一條通往大殿之上的通道,放眼整個廣場,長戟、鐵矛林立,空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大殿外的雕廊之中,站著一群按例前來上早朝的大臣,自成都王進駐洛陽以來,大臣們每日上朝都被擋在殿外,有事稟報惠帝必須經過成都王的手下大帥雄獅的允許方可進入。
大殿之內,惠帝懶懶地坐在高高的金鑾座上,神情有幾許落寞和無奈,一名瘦瘦的老宦官和兩名執扇的宮女肅立在惠帝周圍,一眼望去,寬闊的大殿顯得異常冷清,惠帝無聊地擺弄著手中的一塊玉佩,除了身邊的這位老宦官常總管之外,他在宮內已經幾乎沒有可以信賴之人。
“陛下是否要去後宮休息片刻?”常總管躬身問道,
惠帝答道,“不必了,朕今日心裏有些怪異的感覺,好像要有什麼事發生,還是多在這裏坐一下的好”。
常總管安慰道,“陛下想是近來被司馬穎那賊子攪亂了心情,還是休息一下......”。
惠帝聽到此處急忙做了個手勢示意常總管,那樣子像是怕常總管的話被外邊的成都王手下聽到。常總管望著惠帝羸弱受驚的表情,心內長歎一聲,再不言語。
此時,在大殿之外的廣場上,成都王等一幹人邁步向大殿走來,兩旁列隊的黑甲兵忽然一起舉起長兵器,向地上頓去,“奪,奪,奪...奪,奪,奪...”,3000柄兵器擊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似戰鼓齊擂,響徹半空,驚得殿外的眾臣子紛紛退避。成都王司馬穎一邊疾步上殿,一般滿意地環顧自己手下的這批虎狼之兵,經過大殿門口時,司馬穎對上前請安的雄獅揮了揮手,徑直走入殿內,隨他一起進殿的,還有肥胖高大、穿一襲純白儒衫的歐陽機。二人走到殿內,司馬穎傲然而立,麵帶微笑望著座上的惠帝,狀似親切地問道,
“皇兄昨夜休息得可好?”,惠帝幹咳兩聲沒有答話。司馬穎不以為意,轉身指著已經跪伏在地的歐陽機說道,
“陛下,請看我把誰帶來了?”
“草民歐陽機叩見皇帝陛下最新章節隨身帶個英雄聯盟客戶端!”歐陽機誠惶誠恐地向惠帝問安。
“歐陽機!你就是洛陽三友之一的歐陽機?”惠帝麵色大變,震驚地問道。
“正是草民,山野綽號,隻怕玷汙了陛下的耳朵,草民現下蒙成都王看重,已經在王爺帳下做內務總管一職”,歐陽機謙卑地逢迎著惠帝,滿麵諂媚之色。
“那,那...”惠帝突然說不出話來。
司馬穎一直在饒有興味地欣賞著惠帝和歐陽機兩人的表情,此時他忽然開口問道,“皇兄是想問,洛陽三友中其餘兩位究竟如何吧?”,司馬穎揮了揮手,歐陽機連忙把隨身攜帶的兩個包裹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開。赫然露出上官羽、路從二人的兩顆麵色灰青的頭顱,惠帝大叫一聲,再不敢正視,忿忿地喝道“司馬穎,你究竟要幹什麼?”
“小王要做的隻不過是想要幫助皇兄平定叛亂,還四海之安寧而已,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不想皇兄竟然會命令洛陽三友來刺殺我”,說到動情之處司馬穎竟然真的哀歎一聲,“不過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而目前戰亂未平,司馬穎暫時還死不得!”,司馬穎的表情突然變得陰寒起來,“小王麾下猛將如雲,且有雄兵百萬,皇兄竟然視而不見,偏偏寵信洛陽三友之流寒酸儒生,今日二友已死,歐陽機已經被我收至門下,皇兄此時再無理由拒絕授予我平定叛亂的大權了吧?”
惠帝沮喪地低下頭,許久沒有答話。司馬穎此時又恢複了悠然自得的表情,他感到,惠帝的精神防線終於將被衝垮,很快這個昏庸懦弱的皇帝就會接受他的要求,詔告天下,讓司馬穎名正言順地掃滅其他各派反叛勢力。司馬穎望著高高在上的金鑾寶座,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經雄踞其上,金鑾殿下,群臣叩首,四海之內萬民臣服......司馬穎頓時有些陶醉起來。
惠帝此時突然小心地開口說道,“朕還是應該看看上官羽的麵貌,畢竟他曾拚死救駕,是個忠臣”。司馬穎心內一笑,看來這昏君還不死心,怕我欺騙他。司馬穎朝歐陽機揮手示意,歐陽機連忙起身將兩顆人頭捧過來,惠帝身旁的常總管也顫巍巍地走下來,司馬穎見歐陽機把人頭捧到他的麵前,便不假思索地提起上官羽的人頭,順手遞給走到麵前的常總管,微笑著說:“請皇上仔細過目”。話音未落,他忽然發現常總管伸出的雙手並沒有來接上官羽的人頭,這老宦官一雙骨瘦嶙峋、動作遲緩的雙手剛才還在微微地顫抖著,讓司馬穎感覺這雙手能否承受得起一顆人頭之重,而此時突然變得如鷹爪般迅捷有力,司馬穎眼一花,老宦官已經闖入懷內,雙臂緊緊扣死了司馬穎的身軀和左手,而司馬穎深不可測的可怕內功應變而發,身形未動,一股強悍之極的內力猛然撞出!老宦官哇地一口鮮血噴在司馬穎脖頸之上,顯然已受重創,然而老宦官青筋暴跳的雙手仍然死命抱定司馬穎,饒是司馬穎武功天下無敵,一時間竟也擺脫不掉!幾乎是與此同時,歐陽機驟然挺身而起,身形微動,已經轉到司馬穎背後。右手閃電般自常總管左手袖管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小鋼斧,正是歐陽機賴以成名的兵器“鬼斧”,這柄鬼斧專破各類護體神功,然而,最為令人驚訝的,並非在昨天的刺殺行動中歐陽機用了一柄本非慣常兵器的砍骨刀,而是歐陽機這柄鬼神俱驚的隨身兵刃為何會跑到常總管的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