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從人群中擠進來的,他高舉著一份資料。
他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臉上。
我冷冷的朝著那人看去。
他越過人群,走到最前麵,他手裏抱著一疊資料,把資料一份份的發給別人。
那份鑒定結果就是路繁塵母親剛剛拿出來的。
我臉色煞白,攥緊了拳頭看著那說話的男人。
我並不認識他,也從來沒有見過。
“成小姐,你難道沒什麼可解釋的嗎?”他咄咄逼人的追問我。
沒等我說話,路繁塵已經把我拉到身後,他目光落在程毅臉上:“程毅,你是不是想再進去一次!”
程毅本能臉色一變,捂嘴不住的咳嗽著。
片刻,等他緩過來,他滿臉委屈的朝著路繁塵說道:“路先生,我隻是想要回我自己的孩子!您這樣的家世和背景,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路繁塵伸手摟過我我,目光掃過眾人,冷聲的說了句:“讓開!”
周圍的記者不知道是因為路繁塵的目光,還是想要看後續的好戲,居然像是商量好的一樣都讓開了一條道。
我跟著路繁塵朝程毅麵前走去。
路繁塵一步步的走進程毅,程毅坐在輪椅上,下意識的向後躲。
等我們靠近的時候,他的輪椅已經再向後傾斜,輪椅的重心不穩,朝著後麵栽倒。
程毅整個人都從輪椅上滾了下去。
周圍的人都驚呼了一聲。
路繁塵漠然的看著滾落下台階的程毅,帶著我離開。
……
車上,我沒有開口解釋,路繁塵也沒有開口問我。
我並不是不願意解釋,而是我覺得我和他之間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既然決定離開了,有些東西解釋和不解釋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至於他到底相不相信我,對我來說也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你當時的車禍肇事者找到了嗎?”我想起晴雨的電話,朝路繁塵問道。
“沒有!”他背對著我開車,我此時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我靜默了片刻,心中在衡量到底要不要告訴他晴雨的事。
最終,我隻是無奈的說了句:“對於當年的案場車禍,我能說的隻有對不起。一直以來,從來都是我虧欠你的。或許,對你來說,遇上我就是一個劫。如果沒有我,你的人生或許又是另一番天地。路繁塵,其實我真的不應該要求你什麼,作為女人,能被你曾經那麼寵愛過,我應該知足了,或許真的是我太不知足了吧!”
“阿歡,給我一些時間!”同樣的話,我在路繁塵嘴裏第三次聽到了。
這一次,我並沒有無視,緩慢的抬頭看向他,低聲的問他:“那要多久呢!”
路繁塵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我沉默的等著,等著他回答我,最終他卻並沒有給我答案。
“路繁塵,一年前你的車禍你應該好好查查,或許並不是那麼簡單!”我對他低聲的說了句,然後指了指著前麵:“前麵停車,我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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