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競標的項目是第一次進軍國內,競標的幾乎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企業,路繁塵的路氏和晴雨父親的企業聯姻後很多項目便有了合作,所以競標的幾個公司中,數路氏的背景最強大。
“大家實在不好意思,陳先生坐的那般飛機晚點,他這會兒才剛剛下飛機,他已經盡快在往這邊趕過來了。我們的競標推遲一個小時,各位不需要再這裏等著。一個小時候再來會議室就可以。”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朝大家鞠躬道歉。
她說完就離開。
我看了看時間,低頭對喬宏說道:“阿宏,我去趟廁所。”
喬宏也看了看時間:“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和喬宏低聲說話時,坐在我們對麵的路繁塵和晴雨正好朝我們看過來。
我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我麵無表情的掃過他們兩人:“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上廁所都要你陪著。”我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喬宏溫柔的點了點頭,又低聲的和我說了句:自己當心一點。
走出會議室,我深吸了一口氣,心頭被我壓製下去的痛楚終於在我全身泛濫,那是一種從血液滲透遍全身的痛,哪怕是輕輕呼一口氣都能感覺到那種四肢駭烈的痛。
走進衛生間,我洗了把臉,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回去的時候,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堵住了我。
“成歡,你怎麼還沒死啊!”晴雨的聲音在廁所回蕩著,並不見有太多的怒氣,卻陰鷙的讓人覺得不該是從這麼優雅的女人嘴裏說出來的。
我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她早已不是當年為著路繁塵自殺的傻女人了。這兩年,她陪著路繁塵以夫人的身份出席各種宴會,遊刃有餘的應對媒體。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媒體評價路繁塵和晴雨是最相配的俊男美女,也是商業聯姻最成功的一對。
“是啊,我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到現在還活著。我活著大概是為了給你添堵的吧。”我伸手把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後。
“成歡,當年你鬥不過我,你覺得這次回來能鬥過我嗎?”她漂亮的臉更猙獰了。
“晴雨,有時候你所求的東西或許並不是別人想要的!如果不是你當年逼死我母親,或許我真的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我目光朝著窗外看去,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晴雨的神情因為我的話驟變,隨即又恢複了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母親是自殺的,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沒有和她爭辯,伸手拉了一旁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幹剛洗完的手:“你來這裏就是想要和我說這些?”我把紙扔在垃圾桶,緩慢的抬頭看向她。
我推開她,直接離開。
身後,晴雨陰晴不定的聲音響起:“成歡,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從我身邊搶走繁塵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我的步子微微滯怠了下,沒有轉身再多看她一眼,隻是嘲弄的笑了笑。
從她今天沒忍住來警告我的時候,她就已經注定輸了。
從廁所出來,我並不想回會議室,與其說我不想回去,不如說我是不想看到路繁塵。我原本以為,我對這個人早已失望透頂,終究,當我再見到他時,我以為再也不會波動的心還是被攪動的久久無法平靜。
我漫無目的走著,走到離會議室並不遠的長廊,站在長廊看下去,心中居然有種莫名的空虛感。原本,我回來的目的就是報仇,可真的再次見到曾經傷害自己的人,突然似沒有了之前那種迫切想要報仇的恨意了。
“成歡……”身後,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轉身看向他。
叫我的人是蕭何。
對蕭何,我真的是看走眼的太厲害了。誰又知道當初那個癡癡傻傻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是裝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