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我頓時停下腳步,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司音數百年向人間播撒音律、樂曲,怎會有人如此不通音律!
「哎呦我的天爺,又是哪個天殺的逼顧公子撫琴吶,這到底是折磨他,還是折磨我們吶!」
一個在路邊擺攤的大娘捂著耳朵抱怨。
我順勢湊上前詢問:「顧公子是誰。」
大娘不敢把捂耳的手拿下來,用嘴努了努,示意正上方二樓的一間窗戶,
「就那間,顧公子的住處,我說他……哎?人呢?」
我直奔二樓房間而去,我倒要看看這人是誰!
身形一閃來到二樓,還未等我再有行動,房門猛地從內向外打開。
隻見室內幾個錦衣男人圍住坐在琴凳上的人。
其中一個錦衣男人一把將他從琴凳上拽起,然後發力一甩,將其重重地甩至地上。
「我們顧小侯爺當年也是文武雙絕、三歲成詩的京城第一才子啊。怎麼淪落青樓都一年了,連個小曲也學不會啊?」
倒地那人始終低頭不發一言,一頭墨發垂落,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說話那人見久久沒得到回應,有些惱羞成怒,上前一腳踩上了他的手指,來回碾壓。
手抓起他的墨發,強迫那人抬起頭來。
「爺在跟你說話,你聾了!」
隨著那人露出真容,我不由微微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那人白衣墨發,白玉般的臉上一雙鳳眼微挑,眼眸黑漆漆的,仿佛沒有一絲神采。
英挺的鼻梁下,唇形完美的唇瓣有點蒼白,呈現淡淡的粉色。
那錦衣男子直視這雙漆黑如幽潭的眼睛,竟有些露怯,
他猛然甩開男人的頭發,麵上帶著幾分嫉妒,抄起桌上的酒杯,狠狠朝男人臉上潑去。
「哼,你也隻剩一張臉還能用,怪不得要以色侍人!」
男人被酒潑了一臉,下意識偏頭,露出優越的側顏。
睫毛像小扇子一樣低垂,酒液沾濕他臉龐,滴滴下落。
不知為何,我在心裏給他配了音:
「啊,好涼~」
但事實上男人並未做聲,他從始至終未表露出半點情緒,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仿佛被欺淩侮辱的不是他。
平淡得像個局外人。
我感覺臉頰逐漸有點發燙,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我,
「味兒對了,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男人!」
「美強慘!」
5
我以極快的速度理了理頭發,腳步微移,走向地上的男人,
「呀,這位公子,怎的這般狼狽,快起來。」
整個房間頓時無語凝噎。
我對室內的氣氛恍若未覺,按預定的搭訕三部曲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