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天晚上我就出現在了顧斐的房間裏。
顧斐推門而入,看到我,那個瞬間他的表情我能笑一年。
「顧公子,我來赴芙蓉酥之約。」
顧斐表情呆滯,「芙蓉酥……我還沒做……那時我說改日……」
我直接打斷他,「現在子時已過,可不就是改日。」
顧斐:「……」
我低頭醞釀情緒,再抬頭,臉上已是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按照預計那般,我講述自己初來乍到,無處可去的橋段,希望顧斐能收留我。
結果如我所料,顧斐剛一見我,立刻紅了臉。
哈!被我美到了吧。
他竟然沒怎麼推脫,就接受了提案。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自然……
片刻後,我被被子卷裹著,一臉震驚地看著床幔。
顧斐坐在臨時打的地鋪上,「快睡吧,音音姑娘不是說已經三天沒睡過覺了嗎。」
拜托,那是我亂講的,用來博取你同情心的好吧!
顧斐秉著燭,暖黃的燈光好像柔和了他的棱角,一雙望著我的眸子裏流露著真切的笑意,
「滅燭了。」
啊啊啊真無語,怎麼這樣!
我輕哼一聲,隨後床下又傳來一陣刻意壓製的低沉笑聲。
啊,好氣,明天睡醒我就走。
第二日我剛睜開眼,顧斐已經不知何時起床,並整理好了一切。
昨日的一襲樸素白衣換成了靛青滕紋的長袍,一頭墨發玉冠束起,俊美等級直上一個臺階。見我醒來他便招呼我:
「音音姑娘,昨晚是顧某食言,今晨特意做了芙蓉酥,請姑娘品嚐。」
他真的好會,我覺得我又可以了。
他值得!他值得我為他再停留一段時間。
10
自那日之後,我常與顧斐相處。
我們二人都默契地沒提居所的事,還是我睡床,他睡地板。
有時他白天被指使做活時,我會跑到他身邊和他說說話,有旁人來了就隱去身形。
有時有人來欺辱顧斐取樂,我又會略施小法將人趕走。
反正都在顧斐麵前暴露了,那就隨意點啦。
這日,繼桃花簪、紫瓔珞、口脂之後,我又收到了顧斐送給我的一個小禮物——他親手繡的荷包。
雖然不懂為什麼繡兩隻大鵝,但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種物件。
正對著陽光欣賞呢,忽的一片落葉隨風飄下,打著旋兒落在我腳邊。
「落葉了……等一下,現在幾月了?」
我掐指一算,頓時大驚,「什麼?居然又過了兩個月!」
天上時間流速雖與地上不同,但在凡間這麼久,想必司音殿的姐妹們早就察覺我不見了。
琴語她們也就罷了,破壞仙骨這件事,我不想被任何一個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