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路邊攤,三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個盆子,紅色的汁,油光光的表麵上浮著一層青黃色的小辣椒,每隻辣椒都比姑娘的小指還要細小一點,單是散出的那股子熱氣,就讓人泛起一股辣紅了眼的感觸。
陳銳手中舉起筷子,半天沒敢動手,他這個人可以說是不怎麼挑食,但最大的軟肋就是對於極辣的東西,受不住。一般的辣,他可以無視,但這種青黃相間的小辣椒,他隻是從油裏麵了一筷子滑嫩嫩的魚肉,剛一入口,就幾乎讓他的嘴巴著了火。
燕赤雪卻毫不在意,一口接著一口,慢慢享受著這種別樣的美食。“陳銳,你也稍微吃點吧,這是我吃過的最爽的菜了,我相信整個上海,再沒有比這更辣的菜點了,現在吃辣成了一種時尚,還可以保養皮膚,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燕赤雪細如白玉的臉上登上一抹赤紅,雙頰上化開的紅暈使得本來簡陋的路邊攤也增添了一抹豔色,隻是她的眼波流向陳銳時,含著一種狡黠的微笑。
陳銳放下筷子,散然一笑,打量了燕赤雪一眼,這才滿足了歎了聲:“你多吃點就好,反正今天我答應你,隨著你的性子來,你喜歡吃什麼咱就吃什麼,不過看你平時倒是挺溫柔的女子,怎麼吃起辣來就好像轉了性子?”
“誰讓你什麼事都瞞著我來著,和基金的掌門,開著大奔,我卻是什麼事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的事,你還要打算瞞我多久啊?”燕赤雪的筷子再一次伸到了油鍋中,挾出來一塊嫩如豆腐地魚片。優雅的送進了嘴裏,紅豔豔的嘴唇經過了辣椒地潤色,愈發顯得明媚動人了。
陳銳微微一笑,心道原來她這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展示她無聲的抗議,今天陳銳的表白,讓兩人的關係產生了微妙的變化,相識相知,心靈與共,所以有些話,她倒是能夠坦然說出口了。
“我好像沒有刻意瞞你吧。隻不過是沒有說出來罷了,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不過這氣你也出了,那就慢慢的享受吧,我在邊上看著就好。”陳銳瞄了她一眼。眼角透著一股子淡淡的縱容。
燕赤雪放下筷子,嬌生生喊了聲:“給我們來幾盤不辣的菜,並上一瓶冰啤酒。”
陳倒倒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路邊攤,這裏的東西雖然簡陋,卻收拾地非常幹淨,燕赤雪點的幾個菜全是極辣的,這讓他以為這裏是專門做這種營生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不辣的菜點。
店主是一名瘦瘦地中年人,個子不高,留著個山羊胡子,穿著一身白色的廚師服,很幹淨。修長的手指一點也不像是個拿大勺地人。端著菜送上來,他好像認識燕赤雪般,向她點了點頭。放下東西便轉身離開了。
燕赤雪給陳銳倒了一杯啤酒,慢慢遞到了他的嘴邊。柔聲道:“喝一杯冰鎮啤酒吧,去去火,這裏的菜很入味,雖然簡陋,但卻不是大多數飯店所能比擬的,而且這裏隻有三張桌子,多了也不供應,你嚐嚐。”末了,她看著陳銳的臉,又加了一句:“說起來也算是托了你的福,我才有機會找到這樣一家路邊攤的。”
陳銳看著她含情的雙眸,喝了口啤酒,然後吃了幾口新上來的菜點,甫一入口,舌尖傳來的那種感覺令他眯起了眼睛,這味道,真是極品,給他地感覺甚至超越了還處於成長期的王離,這個中年人一定是個大廚。
“上次你帶我去海邊吃大排檔,讓我體會到了大排檔的好處,那和賓館菜有著完全不同地情格,後來我閑來無事,總算找到了這樣一家店。”燕赤雪看著陳銳疑惑的眼神,靠在他地身邊說道。
她和性子和程綺瑤是兩回事,有著白骨精式的自律,兼之生於上流社會,所以才不會去這種下裏巴人式的路邊攤,甚至有可能連小飯店都不怎麼進,現在因著陳銳的關係,她的某些觀念發生了改變。
陳銳點點頭,卻沒有說話,一時之間沉醉在食物獨特的口感之中。燕赤雪也如同一個小媳婦般,慢慢吃著那一大盆的魚片,眼角不時掠過陳銳的臉容。經過這裏的人並不多,但另外兩張桌子也早就被占了位置,一些等待的人散在四周的花壇邊上,非常的自律,這足以顯示出攤主的手藝真是值得別人耗費這麼長時間來等待。
一瓶酒見底,陳銳滿足的放下筷子,這頓飯真是讓人回味。燕赤雪遞給他一張餐巾紙,他尤為不舍的擦了擦嘴,再盯著正在揮著大勺的廚子看了一會,這才結了帳,拉起了燕赤雪的小手,轉身上了停在路邊的大奔。來的時候,燕赤雪並沒有開車子,按照她的說法,兩個人一輛車,才算是有約會的樣子。
按照燕赤雪先前的安排,吃完飯,兩個人就要去看電影了,隻是陳銳還沒有發動車子,四輛車便呼嘯著圍了過來,把陳銳的車子困在人行道邊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