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想,陳銳還是摸了摸下巴,隨手用那根小棍子挑起紅蓋頭,鮮豔的紅色映著她雪白的臉容,形成一大片紅豔豔的光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動人,他一時之間竟呆了呆。這時凱瑟琳卻已經和大媽溝通了起來,顯然是在詢問著這些民俗用品的用途,這位大媽的英文倒還湊合著,竟能和凱瑟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還要買一對蠟燭……對,那身衣服也是配套的,鞋子,這都是……”大媽非常熱情的推銷著東西,看得陳銳一陣的無奈,她買這些東西,擺明了就是瞎折騰,她不可能去弄一個中式的婚禮,所以紅蓋頭之類的東西,還真是用不著。
到最後,凱瑟琳竟然買了一整箱的東西,頗有些興奮的抱起箱子,拉著陳銳便出了小店,她挺了挺胸道:“走吧,我已經都買好了,暫時也不用再看別的什麼東西了,這些東西我都很喜歡,或許以後我還用得著。”
陳銳搖著頭上了自行車,載著她向賓館的方向行去,一路上她又唱起那幾首民歌,寫意陶醉。隻是陳銳卻有點無奈,她是純粹的享受派,這種人力車,出力的總是他。
到達賓館時,足足花去了約半個小時,陳銳身上已經有點泛汗了,看著凱瑟琳下了車,他才長長籲了口氣,淡淡道:“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上去吧。”
“今天晚上我過得非常開心,多謝你了。陳銳。還好那個石柱子沒跟著來,否則這種美好的氣氛就被他破壞了。”凱瑟琳挺直了腰身,麵含微笑,滿足地說道,末了,她把手裏的箱子向陳銳的懷中一塞,看著陳銳道:“這個東西先放你那兒,你替我保管著,將來或許有一天。我用得著的時候,再回中國和你要,就當是你剛才欠我的吧。”
“我有欠你什麼東西嗎?”陳銳抱著箱子,先是看了一眼酒店的一個暗影處。再瞄著凱瑟琳轉身而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輕輕問道。
她這種送箱子的舉動,擺明了是一種暗示。她對陳銳產生出幾分的好奇了,但卻不足以讓她拋下家族地希望,跑到中國來折騰陳銳,所以才說了那一通話。對她而言。家族的利益高於一切,當然,這也是因為她還沒有遇到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對陳銳。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地神秘讓她很感興趣,但理智又提示著她。不可以和他太親密,那必然不符合家族的利益。
凱瑟琳扭頭瞄了陳銳一眼,碧色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輕輕甩了甩頭,就那樣站在五星級賓館的門前,對陳銳輕輕說道:“你們中國有句老話,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明明挑起了我地紅蓋頭,還問我是不是欠我什麼,這是不是算是應了這句話的意思?”
說完,她收起了笑容,冷冷的,如同是雕塑般,輪廓分明,襯著那一頭金發,在燈光中如同是女神般,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味道。這時地她才像是蒙多力家族的繼承者,儀態萬象。
陳銳心下一陣感歎,這個女人情緒變化太快,誰也不知道她在想點什麼,的確是有點上位者地樣子,隻不過她這句俗語說地卻是讓他摸不著頭腦,就算是挑起了她地紅蓋頭,可那又能說明什麼?那分明就是她自己要求的,而且誰也不會把那樣地事當成正事,那麼便宜就得了一位媳婦,天下哪有這種好事?
“噢,這麼看起來,你是把我當成你的那個啥了,不過這種便宜媳婦,我還真沒膽子要,這什麼也沒撈著,就已經欠了你東西,怎麼算都是我吃虧了,這東西,你還是帶回去自己收拾著吧,也不用整天有這樣一份念想,記著我這兒欠著你的東西。”陳銳又把箱子塞回了凱瑟琳的懷裏,眯著眼睛道。
這點小事,他不是不想替凱瑟琳辦,而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斷了凱瑟琳心中的那份小念想,就算她對陳銳有了一點好感,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那遠遠不夠某種標準,倒不如讓她留下那份念想,也算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她這種送東西的手法,是想借著這些民俗的物事,來讓她經常念著陳銳,也使她心中多了幾分牽掛,她顯然是有考察陳銳的因素在裏麵,雖然沒有挑明那種關係,卻通過這樣的手法,顯示出陳銳是唯一令她心動的男人,隻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考察,能把感情經營到這種地步,也隻有她才想得出來,這個理性與感性共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