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飯店的麵積並不大,整個二樓也隻不過才六張桌子,此刻二樓除了耶魯古茲一夥人之外,便隻有坐在一張圓桌旁的兩個男人了,整個二樓非常安靜,這和一樓的喧鬧形成了某種極致的對比,一樓的位置不僅滿了,還有好幾波人因為沒地方坐,便轉身離開了,隻不過就算是這樣,飯店一樓的老板和老板娘也沒有任何的不滿,臉上還樂滋滋的,顯然收了耶魯古茲不少的好處。
陳銳慢悠悠踏進了飯店,臉上的表情很平淡,他的眼神在擁擠的一樓打了個轉之後,便直接沿著二樓的樓梯就要向上走去,這時頗有幾分姿色的老板娘屁顛顛的伸手攔住了他,滿麵堆笑道:“老板,樓上被人包下來了,你就別上去打擾了,就在這一樓吃飯吧,我給你找個位置吧?”
“我知道,因為我也是他們所請的客人,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去忙自個兒的事吧,一會兒我自己處理就成了。”陳銳淡然一笑,並從口袋裏取出幾張錢塞進了老板娘的手裏,末了直接沿著樓梯向上走,他的步伐很輕鬆,每一步之間都透著一種節奏,似乎是在調整著身體的肌肉。
老板娘看了看手中那幾張紅色的大鈔,美美的笑了笑,直接退回了櫃台後麵,沒再吭聲,隻是頗有點直愣愣的盯著陳銳的背影看了幾眼,他現時的這股子濃烈的浪子氣質的確很吸引人,甚至和耶魯古茲的優雅相比也不惶多讓,極是吸引女人。
陳銳的指尖在腰部輕輕抹了一下,幾根鋼針便落入了指縫間,他的身子此時已經走到了樓梯的中段,眼睛恰恰看到了二樓上的兩條腿,那是駱剛五人組中的另外兩個人,此時他們也恰恰看到了陳銳,這兩個人的臉色一變,正要聲張行動時。陳銳手中地鋼針順時甩了出去,直接沒入了他們的喉嚨之中。
本來駱剛五人組已經算是回歸平凡了。陳銳也不想下這麼狠地手,但這發生的一係列的事,所有的苗頭都指向了駱剛,再加上這個時候不下重手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陳銳也沒有任何的不安。殺人隻不過是一種手段,曾經他殺過地人也不少,在恰當的時候。做恰當的事,這就是他地原則。
舉步邁上二樓,伸手摟住二人的身子,慢慢把他們放在地上,這時他看到了耶魯古茲正優雅的坐在圓桌邊上,駱剛和那兩名男子站在他的身後,在他的對麵。正坐著兩個帶著極其明顯特征的中東人,這讓陳銳心下一歎,原來中東那波人,還有這兩個漏網之魚,這麼看起來,耶魯古茲來見他們,必有所圖啊。
手中的鋼針順手甩了出去,隻是在他出手地當下,有四人同時反應過來。那兩名黑衣人和兩名中東人,兩名中東人同時錯開了身子,那兩名黑衣人的配合卻更加的默契,一人直接避開,並推了駱剛一把,另一人則擋在了耶魯古茲的身後。
射向耶魯古茲的那枚鋼針紮在了黑衣人的後背上,而一枚則紮在駱剛的脖子上。剩下的八枚。有四枚插在了桌子上,另外四枚則是每人身上一枚。這一股腦甩出去十枚鋼針,陳銳特意給中東那兩人和兩名黑衣人各多加了一枚,沒想到他們那麼警覺,從這一點看,這四個人全是真正的高手,不過護住耶魯古茲地那名黑衣人的身子卻慢慢的滑到了地上,他的身上插著兩枚鋼針,一枚是他替耶魯古茲擋的,另一枚直接插在他的後腦勺上,那個位置,絕對是一擊斃命。
耶魯古茲扭頭看向陳銳,看到他淡然微笑的臉容,眼神中浮起幾分地釋然,輕輕歎道:“原來是你,真沒想到,我千算萬算,在走到這最後這一步地時候,卻出現了變數,本來我以為你真是什麼事也不管了,這樣我倒還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我地構想,這麼看起來,我還是鬥不過你。”
陳銳先是看了駱剛一眼,末了隨手點上一支煙,淡淡道:“我也從來就沒有想過,你竟然會主動到上海來,當年受了那麼重的傷,我以為你活不了太長的時間,沒想到你還挺健康,隻不過既然你還活著,就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就是了,何必整出這麼多的是非?告訴我,狐狸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兩個人之間的說話,就像是老朋友一般,十分的風輕雲淡,一點緊張的氣氛也沒有,甚至陳銳和耶魯古茲的臉上還都帶著笑容,而中東的那兩個人和駱剛以及那名黑衣人也出奇的沒有動,隻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定在陳銳的身上,似乎是要吃人一般,在這一眨眼之間,他們八個人便隻剩下五個人了,其中耶魯古茲還是沒有任何戰鬥力的。
耶魯古茲點了點頭,並向身後的黑衣人伸了伸手,黑衣人把一根雪茄遞到了他的嘴邊,駱剛臉部的肌肉卻隨之一抽,頗有些緊張,正要說點什麼,耶魯古茲卻揮了揮手,製止了他的說話,直接讓黑衣人把雪茄給點上了,並頗有點陶醉的說道:“駱剛,我活不了太久了,今天難得看到木法莎,這條命就不用再等下去了,就讓我抽一支故鄉的煙吧,這會讓我想起那些白花花的大腿,你就別婆婆媽媽了。”
說完,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輕輕噴了個煙圈,煙霧籠罩著他英俊蒼白的臉容,形成一股子邪異的氣質,末了他才對著陳銳說道:“的確都是我幹的,這些年,不管是南美也好,歐洲也好,所有找你的人都是我策劃的,其中也包括了狐狸這次的事,那也是我安排的。說起來我在上海也呆了不少時間了,能夠得到關於狐狸的那些消息,也是很正常的,當然,駱剛也幫了我不少忙,我也下了很大的本錢。我想我們之間的那點恩怨,就算是我做了這麼多事,你也不會覺得過分吧?”
陳銳搖了搖頭,淡然一笑,一直以來心中壓抑著的那股子感覺漸漸消散。果然是他幹的,這次的恩怨也是該到了解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