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負卿望。”
莫語站在那裏，看著那抹青色越行越遠，在暗橘色的燭火下邊緣變得不是很分明，像一縷青煙無聲無息地消逝。
她心中輕歎了口氣，對自己說到，本該如此，他本該就像煙一樣消逝後無半點痕跡，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她莫語的心中。
莫語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問身旁的老#鴇：“媽媽，聽說林公子向媽媽提起過……”她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羞澀的笑了笑。
“提起過，提起過！”老#鴇連忙應到，“人家林公子還說要將你明媒正娶呢！阿語，你可願意？”
“我……”莫語原想說什麼，臨到嘴邊，又轉了一句，“林公子他知道我和柳公子……嗎？”
“有些不長眼的在他麵前提過，不過他看似不怎麼在意。”老#鴇揮揮手，隨意地說。
莫語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微笑著說到，“能遇見林公子，是阿語的福分。有什麼不願意……呢？”
老#鴇笑得麵上堆起了滿臉褶子：“明日我就去回林公子，希望可以定在九姑娘成親那日，就七天後，日子好，也省了麻煩……”
莫語關上房門，一滴淚劃過她眼角的紅痣，分外妖嬈。
“小魚，替我卸妝。”
“……是。”原本開朗的小女孩，在看到她眼角的那點淚時，突然沉寂下來，此時拿著手帕的動作也有了些漫不經心。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對柳如煙念念不忘嗎？”
“……”女孩沒有回答，隻是手頓了一下。
莫語繼續說到，“他柳如煙有什麼好的，是不是？”
小魚的手停了下來，看著莫語。
“小魚，你還小，所以你分不出，誰在對你好，誰在貪戀你的美色。你也不會渴望光明，害怕黑暗。”
她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有些人來到你麵前，帶你遊湖，關心你，替你出頭，卻不是因為你有一張多好的皮囊，隻是因為他覺得你很寂寞，會想要一個擁抱。”
“當我無數次在黑暗中祈求時，他送給我一場盛大的煙花，告訴我，他沒有辦法愛我，陪我一生，但給我一點光明還是可以的。嗬……我們這些人啊，就像飛蛾撲火一樣，就算是片刻的光明也如嗜甘露。”
“那為什麼還要答應嫁給林公子？你明明不想啊！”小魚問到。
“年紀到了，不該再追求什麼愛情了。”莫語苦澀的笑了笑，“人嘛，再怎麼癡迷，也要知道為自己打算。”
“哼，說到底，那柳如煙還不是個玩弄女子真心的小人！”小魚怒氣衝衝地道，“若是你沒有遇見過他，今日就不會這麼傷心了！”
“我會覺得人生暗淡。”莫語笑笑，“就像我的姐姐一樣，死的時候抱怨這個世界對她是多麼的不公。”
“柳如煙他是個爛好人啊！不過他的好隻有飛蛾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