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別看著段逐把襯衫脫了,背對著季別,他被爺爺打出來的傷還沒好全,青青紫紫的痕跡地布滿了整個背部,看上去可怖,又很殘酷。季別覺得段逐是故意露給他看的,他低著頭不敢看,段逐把衣服脫光了,一把把季別拽過去,打開了水。
噴淋頭的冷水當頭澆下來,把季別也給弄濕了。
“衣服脫了。”段逐說。
季別不脫,站遠了點,水漸漸熱了,他胡亂地把段逐打濕了,剛想去拿浴泡,下巴就給段逐捏住了。段逐力用了很大的勁,像要把季別的骨頭都錮碎了似的,強迫他把頭抬起來。
帶著恨意的親吻落在季別的嘴唇上,段逐毫不溫柔地扯開了季別的睡衣,扔在地上,抓著季別的腿把他抱起來,兩腳懸空地抵在墻上。
季別眼睛裏進了水,睜眼都是一片模糊,疼得聲音也發不出來,可原本像個被吹到最鼓的氣球一樣漲著的心,卻忽然泄了氣,也再沒有喜怒痛楚,也不怕會破了,懸在他頭頂的劍,總算落了下來。
“你從家裏跑出來,就是為了待在這種地方?”段逐貼著季別的耳朵問他,他放慢了些速度,刻意頂著季別敏感的地方,季別的疼緩了些,按著段逐的肩,習慣性地想去找段逐的嘴唇,段逐卻錯開了臉,一手托著他的臀,一手握著季別半抬起頭的地方,對季別說,“什麼時候開始想跑的?”
季別咬著嘴唇,腦袋裏什麼都沒有,隻有段逐又低又冷的聲音,渾身發涼,可是**的動作又讓他覺得很熱,一陣冰一陣火,季別除了斷斷續續的呻吟,什麼也發不出來。
“什麼時候?”段逐俯身問他,,“現在怎麼不跑了?我抱你的時候你不跑,帶你去波士頓的時候你不跑,我終於能跟你結婚了,你為什麼跑了?”
季別無力地看著段逐冰冷的臉,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你跑什麼?”段逐的聲音裏有季別從來沒聽見過的挫敗和咬牙切齒,想要把季別拆了吞進腹中一樣,“是不是你自己先來擊劍室找的我?是不是你自己每天跟著我?是不是你自己往我身上貼?你跑什麼?”
“季別,不是你先喜歡我的嗎?”
“你跑什麼?”
21.
季別被段逐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宿,感覺睡了不到三小時,就又熱醒了。
段逐身上很燙,季別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都快能煮雞蛋了。
“段逐。”季別推了段逐一下,伸手把燈打開了,看見段逐緊緊皺著眉頭,一動不動,手還扣著季別的一隻手腕,扣得死緊,季別掙都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