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為這個深藏著黑暗的都城蒙上了一層黑紗,使之更加黑暗。
此時的沈清如已坐在馬車上,朝著皇宮悠悠地走去。
身邊坐著的,是丫鬟綠荷。
此時的綠荷正睜著大眼睛打量著沈清如,目中沒有帶著一絲的敬意,仿佛她目視著的不是她的主子而是同一階層的人。
說是來伺候她的,倒不如說是沈良生放在她身邊監視她的。
如此一個丫鬟,放在自己的身邊終究是一個禍害。但是,不急。
“嘿,沈二傻。你跟老爺說什麼了,他竟然讓你住碧月閣?”綠荷是沈良生身邊的大丫鬟,其身份地位自然同別的丫鬟不一樣,因此,說話也就傲了些。
但是丫鬟畢竟是丫鬟,即使你成為了沈良生身邊的人,骨子裏流的還是丫鬟的血,這是她一生的烙印,永遠都改不掉的事實。
而沈清如則是閉著眼睛,沒有理會綠荷的問題。
見沈清如不理她,綠荷有些不悅,她一個廢材竟然敢忽視她!“喂,沈二傻,和你說話呢!”說著,往前傾了傾身子,伸出手就要碰她。
卻被沈清如一個淩厲地眼神嚇了回去,“你,你。”綠荷有些結巴,沈二傻什麼時候又這麼令人害怕的眼神了。
“滾下去。”沈清如自詡不是個好人,因為做好人太累。比如現在,她能直接讓綠荷滾下去,也不論她能不能完成沈良生交給她的任務。若她是好人,或許綠荷的手指真能觸碰到自己。
綠荷因著沈清如剛才的一眼還沒有緩過神來,此時又聽見沈清如那帶著寒意的聲音,渾身冰冷,僵硬地下了車。
隨後,下了車才清醒一些,但也因著清醒,背後一陣冷汗。
沈清如是真的變了!以往的沈清如如何敢這麼說話?
馬蹄噠噠地踩在鋪的平整的馬路上,少了一個聒噪的人,沈清如也樂的安靜。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宮門口,卻被門口的太監攔了下來。
天子腳下,什麼樣的人都有,但最不差的便是狗仗人勢的人。
沈清如聽著太監尖細的聲音,垂了垂眼瞼。
“這皇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我看啊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簡而言之就是說沈清如汙了這皇宮。
趕馬車的馬夫是管家特意安排的,管家也知道,如今沈清如在老爺的眼裏不一樣了。因此也特意安排了機靈的人,走前管家也囑咐了一番。
因此,馬夫從懷裏掏出了塊碎銀子,遞給了太監。
“不瞞您說,我們丞相說要特意帶沈二小姐來開開眼界的,這若是丞相見不到我們沈二小姐,這後果我承擔不起啊。”馬夫勤懇地說。
這話說的十分真摯,但是太監仍是聽出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太監聽見這話,心下一驚,隻得放行。這沈丞相可不是他們這些太監能夠得罪起的。但最後仍是滿眼疑惑地看了馬車一眼,這裏麵的的確是沈二傻啊。否則的話,他怎麼敢這麼說話。
隻是不知道,這沈二傻什麼時候在沈丞相心裏的地位這麼重要了。
沈清如靜靜地聽著外麵的說話聲,毫不在意。
隻是,有些人識趣,例如太監聽見馬夫的話便放行了,當然也得包括是那一錠銀子的作用。有些人便不識趣了。
這不,遠遠的,又聽見不和諧的聲音。
不是她想聽,隻是這些人的話就是對她說的,也就放開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