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恩人卜天(1 / 3)

睜開眼睛時,天際放亮,自己睡了很久吧?洛雪轉過身子,發覺身邊已經空了,心頭一涼。

“還在生氣?”洵陽的聲音打破屋中的安靜。

洛雪不語,心底的陰霾漸漸消散。沒有人說話,屋子又恢複了平靜。他為什麼不說話了?難道我不應該生氣麼?半響都聽不到任何動靜,洛雪暗暗不悅。她坐起身子,卻看見洵陽正在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四目相對。“你……你在看什麼?”

“看你,想看懂你的心,萬一哪一天得罪了你,你會不會殺了我?”洵陽的嘴揚成一條優美的弧,和棱角分明的臉輪形成反差。洛雪睜大眼睛狠狠瞪他。洵陽反而笑了,嬉笑過後,表情恢複平靜,“快起來換衣服。”

“幹什麼?”

“日上三竿了。”

洛雪特意挑了一件素雅的衣服,逐淩的死無疑會成為王府議論的焦點。洵陽沒有說,不代表他不知道,就像他已明了奴兒的身份被自己看穿了,否則他就會說:襲衣在外麵等了半天了。

砰的一聲,一名家丁急急忙忙的撞開門,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說不出一個字。

“大膽奴才!”洵陽挑起眉毛,現出怒色。

“王爺,奴才該死!”家丁被嚇得慌了神,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去管家那裏領二十棍吧。”

“王爺,奴才知道錯了……”

“哎~”洛雪開口阻攔,“還沒有聽他說話呢,你就叫他去受罰!”

洵陽白了一眼洛雪,把所有憤怒揉進眼神裏,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家丁,說:“什麼事情?”

“回……回王爺,二夫人被殺了……”

洵陽蹙起眉,“哦,你下去吧。”果然,洛雪的猜測是對的。

家丁跌跌撞撞的退了下去的樣子一直停留在洵陽的眼瞳中,好半天了,他都是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洛雪伸出手指,用力的按著他眉心的皺褶。

“女人狠心起來,真的會殺人。”洵陽回過神來,“不知道夫人用的是哪門武功?”

洛雪收回手,握成拳,在他胸前狠狠捶了下。

“果然凶狠!準備謀殺親夫了?”

“哼!”洛雪憤然,坐到遊廊邊。

“準備怎麼殺我?昨天不給我被子,今天要準備怎麼做?”洵陽繼續說著。

誰叫你昨天晚上到洛水居來的?經過我允許了麼?凍你一晚上活該!洛雪本意想笑,可笑不出來,逐淩的死他雖然知道,但身為人夫,不應該如此決絕,這樣的洵陽叫她心寒。

“一會兒,奴兒會帶你去看襲衣,逐淩的事情交給我。”轉變隻是一瞬間,在洛雪走神的一瞬間,洵陽已然換了一副神情。

“誰是奴兒?”明知故問著。

“你會不知道?”洵陽用手指敲了下洛雪額頭。

“你要去審憐畫?”

“嗯,我比你更好奇為何她想害你!”洵陽把洛雪貼在胸前,下巴抵在她的額前,“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妻子,我要給你們一個交代!”

逐淩,你可以笑了,你愛的男人說要給你一個交代!洛雪微笑著,欣然的戀著眼前的懷抱。

……

黃昏的橙色,在王府的哀意中呈出悲傷。洛水居前的湖麵,閃閃的泛著金黃,水中魚兒慵懶的停在水草間若隱若現。

襲衣蒼白的臉龐,緊閉的雙眸,幹澀的嘴巴……駐留在洛雪的腦海,散不去。陪了襲衣一天,守了襲衣一天,卻不見她醒來,懊惱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襲衣怎麼會昏迷?

“奴兒,管家說襲衣中的是毒。”

“回夫人,是毒,七時蘭的毒。”

“可有法子解?”

“太醫說,襲衣中的是三種花粉混合的毒,如果要解毒需要知道是哪三種花粉。否則就會一直睡下去!”

洛雪眼裏掠過一道憂鬱。

“夫人,王爺已經吩咐管家守著襲衣了,你就別擔心了。”

“剛剛叫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麼?憐畫說了麼?”

奴兒麵露難色,“四夫人什麼都不肯說。”

“奴兒,你陪著我去暗牢。”為了襲衣,暗牢終歸是要去的。

暗牢門前,看守侍衛沒有阻攔洛雪,推門進入,洵陽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我來為姐姐送東西。”洛雪走到牢門前,掏出廣袖間的紅陶泥偶,遞給憐畫,她深信一個有愛的人會被愛觸動,恢複善良。

憐畫接過泥偶,流下眼淚。良久,哀求著:“王爺,我能和洛雪單獨說幾句話麼?”

洛雪微笑,“你們都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就會叫你們的。”

洵陽點了下頭,不再說什麼了。

不算大的暗牢裏,就剩下洛雪和憐畫,還有一個神誌不清的瘋女人。

憐畫柔柔的撫摸著泥偶,“洛雪,謝謝你幫我把它帶了過來。”她頓了頓,“其實我很早就想殺逐淩的,素棋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太懦弱了,才會被她欺壓,素棋我對不起你!”

洛雪不語,靜靜聽她說著。

憐畫小心翼翼的放下泥偶,走到洛雪身邊,“這個泥偶陪了我很多年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它了呢,在王府這麼久了,陪著我的最久的就是它了,還有每天離不開的七時蘭花粉。”

“姐姐,你恨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