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毀容女子(1 / 2)

蔥蔥綠綠的草地上,野花開得繁盛,蝴蝶映著景兒翩躚擺動翅膀,或停在花間小憩,或爭相競逐飛舞。

石然醒來的時候,頭隱隱作痛,酒勁還沒有完全消退。看來上好的竹葉青都沒有水京良釀的酒好啊!他賴在床上不想起來,看著藥人把香噴噴的飯菜擺放到桌子上,禁不住誘惑,爬了起來。“水醫師呢?”

藥人看看石然,搖了搖頭,他是啞巴,不會開口說話。

石然摸著突突疼痛的頭,走出屋子,在門口的水缸中舀了一勺水,灌進嘴裏漱了漱口。自言自語道:“怪事,他人呢?”走回屋子,坐在桌子前,盛了一碗稀飯,夾了些野菜放進口中,想起來水京良可能去采藥去了。

藥人坐到石然的對麵,遲遲未動筷子。

“你怎麼不吃?”石然一邊嚼著,一邊問。

藥人搖了搖頭,依舊是看著他吃。

“是不是今天要試藥不能吃東西?”石然試探的問。

藥人點了點頭,眼裏流露出些許黯淡的憂傷。

石然放下碗筷,“你為什麼要去當水京良的藥人呢?”又動了幾分惻隱之心,仗義的說:“他現在不在,你快走吧,等他回來,我幫你解決。”

藥人微笑,卻沒有動。

“你為什麼不走?!”

藥人拿起一個茶杯,倒了一些水,用手指沾了一些,在桌子上寫道:我是自願的。字體工整,像是專門學過的樣子。

“自願?”石然不解,“還有人自願當藥人的?”

阿善……藥人在心裏默念起阿善的名字,三年前在幽毒穀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喜歡上了這個時而調皮時而乖張的女子了,美得驚若天人。隻可惜她身子有病。於是他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幫她。為了心愛的女人當藥人又何妨呢?誰會懂得這份隻會付出的愛的美好呢?

“怪人調教出來的怪藥人!”石然咒罵著,又問藥人,“你是不是從生下來就不會說話?”

藥人搖了搖頭。

水京良到底用什麼方法叫一個好端端的人甘願死心做藥人?“是不是水京良拿你的家人威脅你?一定是,他那些錢多半都是不義之財!”

“臭小子,你說什麼呢!要不要我給你紮兩針?”水京良放下藥簍,架起鍋,準備生火。

石然嘴角抽了一下,“不用了,我就是說著玩的。”

“量你也沒有那個膽子!小子,吃飽了就給我幹活來!幫我把火生起來。”

“哦。”石然走了出去,蹲在水京良身邊,開始生火,“水醫師,你要幹什麼?”

水京良站起身子,從藥簍裏拿出新采的藥材,擇選上麵最嫩最新鮮的部分,一邊擇一邊扔到鍋中。“做藥茶。”

“藥茶?藥茶是什麼東西?”石然看了看鍋裏的嫩葉,拿藥材抄茶?火已經生好,鍋子裏的綠葉漸漸失去光澤。

水京良丟掉沒有用的草藥,走到鍋子前,把手伸到鍋裏,開始翻滾藥材,“小子,別看了,小心口水流進去!”

“口水?你當是明前貢茶了?你炒的茶能和貢茶媲美嗎?還流口水,這種東西就算給我錢,請我喝,我都不喝。”

水京良笑了笑,“你說的?那你別後悔!”說著,他站了起來,拿了個竹製的淺簍,從鍋裏取出一半已經炒好的藥茶,交給石然,“抱著。”然後,又走進屋內,拿著一個密封的壇子,走回來,打開壇口封印,把壇子中的液體倒進了鍋中。

石然準備把水京良剛剛交給自己的藥茶也倒進去,不想被罵了,隻得訕訕的收回手,“這個為什麼不倒?”

“你手裏那半是咱們自己喝的,鍋裏的是留給上賓喝的。”水京良口中的上賓是卜天。在小屋裏呆了一個多月,就算再笨的人,也應該清楚自己住在這裏了。

“還上賓?誰會來?這破屋子招呼誰啊?”

水京良不語,手下動作未停,翻滾著摻著水的藥茶。卜天,你來吧,這些蠱就是為你準備的。

“又在賣關子!”石然甚是不滿水京良這種話隻說一半的性格。“我去嚐嚐你這茶好不好喝。”

“你不是說不喝嗎?”鍋裏的水分已經漸漸炒幹。

石然撓了撓頭,“既然炒好了,當然要嚐嚐了,要不怎麼對得起水醫師的辛苦呢?”說著抱著竹簍走回屋內。“藥人,來來來,嚐嚐藥茶的味道。啊,居然沒有熱水。”

藥人看著石然犯難的樣子,神情淡然的走了過去,抓了一小把藥茶,放進茶壺裏,晃了晃。倒出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遞給石然。